门晃了晃,已打开半掌的门缝,惊险地被合上。
但来不及喘息,门外便传来了贼人的撞击,众人呐喊着,咬紧牙,死死顶住。
可门外的撞击力越来越大,似乎来的人越来越多,先前与弓兵纠缠的内贼,还时不时挣脱弓兵们的纠缠,冲上来骚扰。
门内的气氛十分压抑,门外贼人的叫嚣声,听得人心慌——这样疲于应对终不是办法。
就在众人一心只想杀死内贼,顶住门时,被撞开的马金宝等人,趁机扑向了,暂时被忽视的巨大铁栓。
但他们才弓起身,便被人踢飞了一半。
那人蹲身往地上一搂,目眦欲裂地边起身,边大吼道:“大伙,顶住,我,把铁栓,插上!”
江寒凝神一瞧,原来是徐吉阳,他想用他那蛮牛般的力气,扛起需要五六个大汉,才能搬动的铁栓。
见状,顶在外围的人赶紧上前帮忙,江寒等正与内贼厮杀的人,立即扑过去护着他们……
哐当一声响,随着铁栓被重新扣上,大家高提的心也安然落地。
不过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镇门安静了瞬息,便遭到了比之前更凶猛的撞击。
嘭嘭声也如警钟,警示着壮士们要快点把内贼全部解决掉。
好在马金宝的同伙虽多,但却分散在城楼上下,暂时都开镇门危机的人们,蜂拥而上,他们想逃都难。
江寒见已经胜券在手,便领着那瑶民和附近打斗的十几人,一手拿鞭一手提剑,上城楼去救援。
守在上面的弓兵有三五个已经重伤倒地,他们应该是刚刚遭到马金宝的偷袭,否则不会被打得这么惨,还没有把信送出去。
江寒等人来得很及时,局面很快便被扭转。
但一道巨大的撞击声突然炸响,城楼似乎晃了一下,解决掉一个内贼的江寒,往城墙外一探,当即倒吸了一口气。
怪道先前,他们能守住被下了栓子的镇门呢,原来是因为贼人没有完全现身。
眼前这密密麻麻往城下聚集的山匪,才是对方的真面目。
看来,马金宝计谋失败,他们准备强攻了。
仅江寒思考的这一瞬间,城门又被一段脸盆粗的长木桩撞了两下,接着有人拉开弓,往城墙上射箭,然后更多的人涌到墙边,往墙头扔绳索,企图爬墙。
城楼上还能动的弓兵们反应也很快,他们迅速取下身上挂着的弓,各就各位开始射敌。
可惜人数太少,箭射下去仿佛雨滴落入了大海,连点水花都没激起。
江寒把剑一收,鞭子往腰上一缠,匆匆跑到浑身是血,正吩咐人去南门报信的小旗长身前,焦急地问道:“旗长,还有没有能远攻的武器?”
他们这些跑来换防的人,手上只有参差不齐的近身武器,总不能只等着砍贼人的绳索,或者等门被撞开再拼杀吧。
若真那样便只有死路一条——就他们这些临时凑数的人,哪能是外面乌压压一群亡命之徒的对手。
“只有弓箭,塔楼里还有箭。”那小旗长动作飞快地取下,一具尸体身上的弓箭,递给江寒,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去把箭都搬出来!快!”
江寒只觉得手上一沉,但还是稳稳接住弓箭,潇洒地转身,扑在墙上拉开弓往下射。
噗
弓弦闷声轻响,咬牙拉弓的江寒下意识地侧头,拉开不到半臂的弦弹了回来,手上的箭颤颤巍巍地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