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递来一条厚实的盖毯。那双手的主人似乎察觉到她没有要接过这些东西的打算,便出声道:“多谢少爷,但我平日惯了,没事的。我看您气色不佳,手心泛黄,应该是体虚畏寒,您这盖毯可不能给我呢。”
“姑娘,还懂医术?!”他并没有把盖毯收回去,而是将它放在搭在阮绵绵的身边,自己则又退回了马车内。
“略懂一二罢了,若是少爷不嫌弃,我倒是可以为您看一看。”
听闻她的话,一旁的车夫对她再一次投来钦佩的目光,而马车两边的护卫也露出了相同的目光。这只是凭着观察他们家少爷的一双手,就能知道少爷现在的身子体虚畏寒,想必这医术可不是略懂一二这么简单。
没等马车内的少爷说话,倒是那位赶车的车夫大伯先开了口:“那……那就有劳姑娘了……我家少爷还有眼疾。”
“噢?眼疾可是天生的?”既然人家已经把盖毯送到她旁边了,阮绵绵则不好再拒绝,此刻送回到马车内也着实难看,便将盖毯裹着自己的膝盖,其实坐在马车前哪儿都还好,就是这膝盖被寒风吹的吃不消。
“不是的,少爷这眼疾是半年前患上的。”
“是啊,是啊。半年前少爷突然醒来后发现双眼里似乎飞着很多小虫,然后没过几日,少爷就落下了这眼疾的毛病。”那护卫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甚至都快成为耳语了。
“可有请过京州的周大夫?他是一位专门治疗眼疾的名医。”这位周大夫,阮绵绵还是记得的,一般到他那儿去看了诊后,自然就会有开不错的方子。
“京州周大夫?”车夫重复了一句,他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没有什么联系。
其他两个护卫沉思一会纷纷摇头否认,并将目光都集中到马车上,等着他们的少爷回答。
“未曾。”
“额……”好吧,那等她到了偏县有空后再给这位好人少爷看一看眼睛吧。
“难道姑娘你的医术是和这位周大夫学习的?”
两位护卫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现在恨不得刨个坑跳下去,还以为这路上碰到是山野村妇,谁知道竟然是逢知楼的当家,更没想到的是她还懂医术。
阮绵绵摇头否认,说道:“先前在京州时有幸听闻关于这位周大夫的事迹,听说他对只要不是先天看不见的眼睛都有办法医治。”
“马车内的少爷,我还没请教您的名字呢。”
马车内沉默了一会,那道男音又一次响起,他说道:“那是在下失礼了。”
“姑娘,我家少爷是徽州叶氏的大少爷。”车夫抢了一句话说道,他手里牵着缰绳,快速地赶着马车,片刻不停地往偏县赶去,两位护卫则再不敢随意给阮绵绵脸色看,意外的十分客气。
“姑娘,该怎么称呼你?”马车内的叶少爷对她说道,语气依旧还是低沉的音调,听多了反而觉得十分悦耳。
“你叫我媛儿就好了。”阮家的事情还没有了解,此刻她就不能光明正大的透露身份。
“好的,媛儿姑娘。”
“在,叶少爷。”
说完两人便隔着那马车的帘子不由地笑了出声,阮绵绵银铃般的笑声在这条林间小道上传出,坐在马车内的男子听闻不由心中生出一丝暖意。
“大伯,这里离偏县还有多久?”她一边问着正在抽烟的车夫,一边把头靠在背后的马车上的门栏处。
“媛儿姑娘,还有一会呢。”
她的手摸到了放在袖袋里的银针,突然想起什么,对着身后的门帘就说道:“叶少爷,要不我帮您看一下眼疾吧?我先看好了,回头还能帮您开个方子带回去调理身子。”
“那就有劳媛儿姑娘了。”
“那我进去了?”她对着马车内的人请示了一下,说完还不忘看了看马车两侧的护卫,还有那位正在驾车的马夫。
“姑娘进来吧。”叶少爷回道。
阮绵绵见随行的其他三人都没有出言阻止的意思,她才放心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低着头探身入内。
谁知等她在马车内的棉团上坐下后,一抬眼就瞧见了一位姿容非凡却面色苍白的男子,双目无神,神色之间带有病态,即便如此,他浅色唇畔依然挂着一丝温润的笑容,恰似春日里的和煦如风。
见她没有出声,倒是这位叶少爷先发了声道:“媛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