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这些兵,在役时,常年出没于险境,同恐怖分子、犯罪集团奋斗在生死一线,流过血泪,中过枪子,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保家卫国。
然而,退伍之后,无论性格,还是认知,都已经和社会既有的节奏有了很大的脱离。
许多人对社会上的人情伦理很是不适应。
有人心理方面出了问题,变得孤僻古板,在外面吃了很多亏。
有人缓冲了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这社会,却被磨平了棱角,再也没有昔日的风采。
这些退伍兵大多没什么社会技能,回到社会后,大多人只能当保安,或者是干苦力活,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贫困度日。
这些“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的男人,在前线战场上保家卫国,回到社会上却饱受社会摧残,生活穷困潦倒。
这是多么讽刺的现实!
雷虎曾经感叹多次,也愤慨多次,但能力有限,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忙照料一下那些曾经的兄弟。
可这终究是杯水车薪。
好在如今赵大宝给予了重金,准备打造一个福利优渥、以退伍兵为主的安保公司,让他觉得是时候找回那些曾经的兄弟,让他们努力的过上好的生活了。
“大宝,什么也不说了,反正就一句话——我雷虎这辈子有你这个兄弟,值了!”
认真的说完了这句话,雷虎就带着一丝笑意,直接醉倒了。
“……”
赵大宝汗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醉得跟死猪一样的雷虎离开了。
说好的兵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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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京市,西城的一建筑工地,从晨光微露时便已热火朝天。
刺耳的机器切割声,铁锤敲敲打打的锤击声,水泥搅拌机的轰隆声,响彻在这片工地上。
工地上,星罗棋布的工人们穿着背心,带着黄色工帽,在工地建筑里外、上下,穿梭不停。
“大力,来,偷下懒,抽根烟。”
搭架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招呼旁边一个不过三十岁的汉子,小声说道。
汉子叫王大力,五官端正,剑眉大目,按照古时候的话讲,这种面相,可是有大将之相,加上这汉子邋遢背心下精悍的身子,还别有一股威势。
“成,黄师傅。”汉子嘴一咧,放下手上的活计,坐到了老汉边上。
“给,红双喜,市面上可要四十多呢,昨天我工地上捡的,运气好着咧。”
姓黄的老汉咧巴着一嘴黄牙,脸上一笑起来像干硬的老树皮,乐呵不已。
说着,如视珍宝般地递给了王大力一支烟。
“您老运气还真好。”王大力接过烟,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有点苦涩。
他现在连烟都买不起了,只能抽两块钱一包,呛得嗓子发辣的“黄河”。
点上烟,青色的烟雾从王大力嘴中吐出,望着身下忙忙碌碌的人影,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与黯淡。
曾经是特种部队中一员的他,没有了威风凛凛的战衣和头盔,只有水泥灰遍身的邋遢背心和一敲就碎的黄色工地帽。
曾经的铁血汉子,如今只剩下被现实压身的建筑工人。
真是讽刺!
烟雾徐徐中,王大力神色怅惘。
“大力啊,你还这么年轻,应该去谋份别的差事,这活不适合你,这地方天天吸的灰尘,我们这把年纪了不要紧,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看你每天这么吃苦,相信到别的地方也能得到好工作。”
姓黄的师傅抽着烟,闲拉着家常,和往常一样絮叨了几句,如长辈一般告诫王大力。
“我没什么文化,父母身体不方便,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要读书,当大哥的能挣一点是一点。”王大力笑了笑,铁血的汉子多了些柔情。
“好小伙子。”黄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欣赏又无奈。
“王大力,干啥呢,上钟时间还闲着抽烟,不想干就给我滚蛋。”
一声粗着嗓子的大吼突然响起。
一个带着蓝色工帽,腋间夹着一个黑色小包的中年胖子,站在搭架上,面色不善。
这人是管他们的包工头,叫杨富贵。
“你和老黄今天工钱扣一百。”
中年胖子像个土大款,颐指气使。
“杨头,就抽根烟而已,凭什么?”
黄师傅老树皮般的脸愤愤。
“老黄,你要是不想干了,我这里也不缺人。”
杨富贵臃肿的脸挤出一丝冷笑,小眼睛像老鼠一般奸诈。
这一下,黄师傅不说话了。
“王大力,要是再让我逮着你偷懒,你就给我直接滚蛋。”
杨富贵像战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地挺着个大肚子走了。
“这狗日的杨扒皮……”黄师傅老脸拉下,小声骂了一句。
而一旁的王大力一直没说话。
这事已经发生过几次了。
这包工头杨富贵因为有一次王大力看不过眼,帮别人顶撞了他一下,结果后面不断找王大力茬,挑三拣四,恶意克扣他工钱。
此人小肚鸡肠,可见一斑。
而王大力,从最开始的攥紧拳头,满是怒火,到如今的沉默不语。
现实让他认清的很快,为了工作,为了家里的弟妹……
他只能忍!!!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从他裤袋里响起。
铃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