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累得顾不得那些了,倒是睡得也香。
也不知道是几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招呼了小伙计打来热水洗漱,然后穿上衣服,带上了包袱后去前堂结账。
回到昨天晚上吃饭的地方,要了碗面条,有买了二十个刚刚出炉的热馒头包起来。
我又跟老板买了个皮水囊子,灌上满满一袋子的热水背在怀里。
“老板,跟您打听个事儿。”结账的时候,我拉了老板到一边说话。
老板倒是客气的笑着,“您说。”
“我想问问,搁这儿到热河的承德,有什么车能过去吗?”
我把装了馒头的油纸包塞进了包袱里面,倒是勉强也装下了。
老板抱歉地笑了笑,“这儿可没有过去的车,不过倒是能顾上辆马车,只要您出的起价,也是有人去的。”
想了想,他又说道:“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很多人也不愿意出这趟远门儿。这一来一回的,最少就要十天,这年就得在路上过了。”
我想了想,也是。“那您的意思……”
他呵呵一笑,也倒是不藏着掖着的,告诉我说:“我倒是认得一个孤老头子,他无儿无女的,所以这事儿,他也是能商量商量的。”
“这老爷子,赶了三十来年的车,最远的地方都到过兴安岭那边。您看看,要是觉得合适,我倒是能给您说说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是有些想法的,并没有急着答应,“那您看您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看看呢?”
他看了看时候,“这样吧,您再等会儿,早饭时候过了,我领您过去成不?”
我点了头,想着他在这儿有铺有店的,应该不会骗我才是,于是跟着他到里面坐着等时候。
歇了功夫后,老板摘了带着油腻的围裙,带着我一路走过去。
大概走了有十多里路,才找到了他说了那户赶车的老头家。
他直接拉开门前的栅栏,对里面喊了声:“老孤头,搁家吗?”
“谁啊?”里面那土房的门闩打开,出来个约摸五十多近六十岁的老头子。
虽然衣服破破烂烂的,但是却打着比较整齐的补丁,人也收拾的倒是干净。
他手里拿着烟袋锅子,在脚下敲了敲。
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我们后,转过脸去问摊铺的老板,“你小子咋来了?可有日子没见了啊!”
“看,给您带了烧刀子来了。尝尝?”老板看起来倒是和他挺熟悉,他接过老板手里的那袋子烧酒,拔开木塞子喝了一口。
他一抹胡子,笑道:“成,算你小子还记得。”
老板笑了笑,又看了看我,对老头说:“老孤头儿,给你带门儿生意,做不?”
老头看了我一眼,问:“你要去哪儿?”
见他问我,我也直说了:“承德,您去不?”
“能给多少钱?”他又喝了一口酒。
这个我也不大懂了,但是摊铺老板刚刚也告诉过我了,马上要过年的话,应该是价钱不会太低的。
“那,您看看,多少合适呢?”只好先问问他要多少钱再说了。
价钱合适,我就应了,要是不合适,就只能等等再说。
老头哈哈大笑,对摊铺老板说:“你看看这孩子,倒是个实诚的!”又转向我道:“老头子我也不跟你整那套虚的,你给三十块,路上包吃包酒,成就去,不成拉倒。”
本想着,他也许会要价五十块左右的,结果只要了三十块,也倒是不算贵的。
“成!”我也爽利地答应了下来。
“那你们进屋稍坐会儿,我去套车。”他不啰嗦,丢下我们就去了屋后面的马棚。
先送了老板回铺面,我又买了三坛子的酒搁在车上。
看着包袱里的馒头,我再加了二十个,买了一大块切好的羊肉包上。
最后另多给了他一块钱做为感谢,他也高兴地将钱收了下来。
还告诉我说,一路上如果这老孤头子说话难听点儿,让我别介意。
我笑了笑,跟他到了谢,告辞上车了。
出了城后,一路向西北。路过几个屯子,歇下来吃了晚饭,他找了户人家,给了些钱后宿下了。
这些都由孤老头子安排,也不用我来操心,所以我倒是乐得安逸。跟着有经验的老道行出门,这一点儿上,确实是省心了不少。
连着赶了两天的路,一路上和这老孤头倒是聊的热络了不少。
“大闺女,我劝你啊,还是别往西边儿走了。”
“你要去多伦的话,那还不如直接向北,往赤峰走。”他知道我是想到科尔沁去,所以路上告诉了我不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