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会准备这么周全。
您看,一路上的证件,还有这个……”小六子递了把一个小箱子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后,有些哭笑不得。
里面有一把日军军官的常用配枪,应该是他缴获的吧。
打开证件,也都是证明我们是在华的日本军官家属,只不过像片换成了我的。
里面的一些日常用品,也大都是日本货。“这都哪儿来的?”
小六子笑了笑,“当然是参座抄来的!”
说着,他就把赵正南如何‘抄’了某日军军官的住所的事情,连说带比划的形容了一遍。
“包括这辆车的车牌和证件,都是那日本什么什么少将那里搞来的。”
听了小六子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了。
赵正南如何会同意我冒险前去香港?
他知道拦不住我,我一定会一个人跑。
索性安排完了这一切,倒是能让他安些心。
“那你……”我正想问小六子,这么跟着我出来,他怎么办?
“夫人,参座什么都安排好了,对外说是您要‘去广州治疗休养’,让我护送您去。”
跟了我这么多年,小六子倒也算是能知道我几分意思的。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倒是放下了心。
一路上,我教了小六子不少的日本话,就是怕到时候遇上日本人的时候有麻烦。
他也和日本人打过一些交道,学起来倒是不慢。
就这么一路上,我们遇见日本人后,大部分时候都是由我来交涉。
小六子点头哈腰装聋作哑的糊弄,倒是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可是到了广州后,却是打听去香港的事情有些麻烦。
从今年(1942年)一月底开始,日军宣布‘所有没有工作和居留证(良民证)的人员,都必须离境’。
命令一下,如果没有那‘良民证’,日本兵在街头可以任意捕人押解离境。
不仅如此,日军还成立了‘递解部’,大量驱逐香港居民离境,每天用帆船押送到华南海岸。
我们进不去,香港那边还不断驱逐人出来,一时间让我和小六子困在了广州有些无奈。
“要不?我拿这个去试试?”突然想起了赵正南为我们准备的那些‘证件’,我想去拿那个碰碰运气。
可是小六子却拦住了我,“夫人,那些证件都是假造的,如果给临时检查的人去看,是看不出什么大问题。”
“但是要细查的话,可能还是会出问题。要是落入那些日本人的手里……”
他的警告不无道理,但是我们在广州滞留了这么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香港,让我不得不想办法冒冒险了。
“偷渡!”小六子憋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夫人,现在公然前去香港的途经可能不大现实,所以,我们只能试试这条路。”
“偷渡?怎么偷渡?”我也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他想了想,从箱子里拿出了两根金条,“用这个!”
我略抬眼睛,打量着小六子手里的金条,思略了片刻。“好,你来安排,我们偷渡过去。”
自古以来,从不缺乏那些为食而死的鸟和为财而死的人。
只要肯出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小六子这个办法虽说有些冒险,但这也是唯一的途经了。
只要有船能送我们到达香港岛,不管出多少钱,都是可以商量的。
小六子不知道通过什么途经,没多久便联系好了船。
那船家只说,趁着夜里看不清楚的时候就走,而且他只送我们到岸边,不会等我们回来。
就这样,他收了我们三根金条后,答应了过几天防岗较松的时候就出海。
破旧的渔船在海中摇摇晃晃,我格外的不适应。而且也不会游水,所以坐在船里除了难受的呕吐,还有对海水的恐惧。
小六子从怀里拿出那还带着体温的水袋递给我,“夫人,来,喝口水压一压。”
我接过来,含了一口,将嘴里的酸腐的味道漱了漱,忍着不适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看着船舱外面有些灰蒙的天,感觉到似乎天就要亮了。
船家看了看后告诉我们,再有大半个小时就到了,让我们随时准备着。
因为这附近也许会有日本人的巡逻船,所以现在我们得格外的小心。
紧张地等待着,当我看到远处香港岛那朦胧的轮廓时,心中不停在祈祷,希望主能保佑我们顺利到达,希望赵弘在香港安好。
“快,准备下船。”不知道是否主听到了我的祷告,一路竟然躲过了日本人的视线,顺利到达了香港岛,船家抵岸后立刻催着我们赶快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