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不知道娘娘腔住哪,可这司马府该是只有一个这般尊贵的嫡系女儿不是!如此女儿家又这般奢华的院落,除去司马夕颜,那该是没有他人了。先去蒙蒙这个老同窗,再要想寻她那大哥,该是不难了。
想了便动作起来,李九的轻功虽是不太好,飞檐走壁的功夫却是熟门熟路,各方诀窍那是十分的熟稔,这般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窜到了司马夕颜园子中的屋顶上,刚欲跃下,屋中的吵闹声却令她不由得停了脚步。
“这么晚了还不睡,这司马夕颜大晚上的同谁吵呢?”李九轻轻的掀开一块瓦片,撅着屁股凑了脸去。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无比奢华的装饰,李九不由张大嘴,瞠目结舌。皎月纱幔,夜明珠挂,琉璃八角跑马灯,东海鲛珠晚翠帘……这司马夕颜的一方闺阁,却是比李昭容同李昭婉两位公主加起来还要穷奢极欲得多啊。
“父亲,您不是同我说过,只要夕颜想要得到的,哪怕是这世间最是珍贵的宝物,父亲也都不会吝啬尽数答应的么!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如今女儿只得这一个请求您却是不肯答应!”司马夕颜正侧头伏在桌案上低声哭泣,一张脂粉未施的脸满是泪痕,再无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
“夕颜,你想要什么父亲都可以给你,可你如今这次,真真是任性了!”司马炎一只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犹豫着想要拍拍司马夕颜的脑袋,却又迟迟没有落下。“你往日里闹我都未曾管你,如今惹来这么大的祸端,你可是知道,人家已经盯准你那方心思了!”
“父亲!可夕颜什么都不想要……夕颜只要天沐哥哥!”司马夕颜猛的抬起头,眼中满是凄凄之色,“夕颜自幼便恋慕天沐哥哥,父亲您不是一早便都知晓,却也从未阻止过夕颜吗?夕颜当您是默许了,可为何……为何现在……”司马夕颜的眼中满是不解,她不懂,不懂为什么梁王妃会变成了方理理,更不懂为什么父亲会忽然不再支持她。
“李天沐他……”瞧着司马夕颜陷得如此深的模样,司马炎忽然无比的后悔,当年若是一早阻了这孩子的念想,如今便不会闹得这般不可收拾的境地,“李天沐确是父亲曾经看中的孩子,可他……”
“可他怎么了?这金陵城可是还有比他优秀的人?”司马夕颜站起身,一把抓住司马炎的袖子。“除却夕颜,又有谁能配得上天沐哥哥!”
“优秀又如何!可他却是不为老夫所用!”司马炎一把将司马夕颜按在高凳上,声音也终转决绝,“司马夕颜,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若不想让父亲陷入绝境,你若还想登上后位!你若想让自己的骨血做这天下的主子!你便对李天沐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天沐哥哥不是您扶持的储君吗?为什么不可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是不是那方理理……是不是……”司马夕颜的声音由凄厉转为灰败,最终似是不甘心的喃喃。
“……”这父女的话将李九吓了个激灵,她是真没想到如此随意的来偷听个墙角,也会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辛秘,呆子手一抖,一旁的瓦片顺势滚落,发出一路脆响。
“哎哟我的妈……”李九吓得脸都青了,一把探过手去却是依旧没有来得及抓住,只得眼睁睁的瞧着那瓦片滚下房檐,发出噼啪一声脆响,而此刻屋内司马炎一声厉喝,顿时惊得她腿脚发软背后发凉。
“什么人!”司马炎的脸瞬间由之前的纠结温存转为冷漠骇然,李九心中叫着完蛋了完蛋了,飞快的猫起身子要溜,司马炎的功夫可是不能与自己这蹩脚功夫相提并论的,李九心中慌乱起来。
“别出声,跟我来。”一只臂膀从身后将李九环了起来,粗糙的掌捂住了李九的口鼻,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中。
“唔……”察觉到身后是谁,李九皱起眉,掰着他的手,再不挣扎,轻轻的点点头,身上一时间竖起的汗毛也一点点平复了下去。
那人并未迟疑,迅速的松了捂住李九口鼻的手,转过身钳了李九的腕子便迅速朝另一个方向窜去。
屋中响起吱呀而开的推门声,司马炎环绕院落,一个瞬间飞身上梁,直待瞧着空无一人的周身,终是沉着脸重新进入了房中,只不过那看似镇定的一张脸却是阴霾满布。
“哎你松开,松开快松开,手都要断了。”待身后的人一把关上房门,李九猛的叫唤着开始甩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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