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你怎么来的这里?”大哥和苏凤都不说话,李九憋着气瞪着凛晔。
“梁王殿下派人将我送到这里来的。”凛晔想耸肩,却是没能如愿,伤口拽得疼了,只得皱着眉头挑了挑眼。
“……”简直是一句废话,李九也开始不高兴了,“那你说你为何来大安,为何来找我八哥,你有什么目的?”
“太子殿下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从哪一句开始回答呢?”凛晔眨了眨眼睛,一副困扰的模样。
“你不想被我打死就别废话。”李九一拳头砸在床沿上,龇牙咧嘴终是不耐烦的露了原形。
咚的一声将几人的视线都拉了过来,“怎么这样子……我说便是了。”凛晔朝床中间挪了挪,不着痕迹的掩了掩被子。
“这件事要从几个月之前说起,一位叫马聘婷的姑娘,和一位不知道姓名的苍发老人家来永乐城寻我。” 凛晔逐渐恢复正色,声音虽若吐字却也清晰。
“马聘婷……又是马家。”李九眉头不自觉的皱起,马家究竟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而我永乐的情况,你们也该是知道的,我便不隐瞒了。这几年,我们大汗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尤其是今年入秋之后,已经许久不曾下床了。”凛晔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没有见到任何人的意外表情,不由得苦笑,果然已经不是秘密了。
“大汗多年前曾经许诺,谁娶了玛朵,便能同时得到玛朵手中的鹰符,那是草原十八骑的精骑部队,谁有了这支部队,等同于接管了大汗绝大部分的权利。”
十八骑军,那是西北军队闻风色变的一只精锐军,李九皱了皱眉,“你说的这个我们也知道。”
“可是有一点你们不知道,”凛晔叹了一口气,“玛朵的鹰符丢了。”
“丢了……”李九的眼睛微微眯起,是丢了吗?不是成两片了吗?她还捡了半片呢。“你和你弟干的?”
“鹰隼安答是南部部族的首领,我们的安答与你们的兄弟关系不太一样,”凛晔有些不适应这个词,继续解释道,“我和鹰隼同时想去追求玛朵,皆遭到了拒绝,可此时大汗却没有别的旨意下来,我们无法,便准备明抢。”
“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啊!”李九不由得啧啧,她的不要脸和这些人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是你们的内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又和马聘婷有什么关系?”李天沐望向凛晔,眼中几分不耐的点名关系。
“梁王殿下还请有点耐心,我接下来便要说这件事。”凛晔叹口气,“鹰隼这些年虽是一直与我抗衡,然而实力上,还有与各部族族长的关系却并不如我,也就是说长年被我压制,所以他必须借此机会来将我铲除。”
“可玛朵不同意嫁人,我们便无法得到她手中的鹰符,当时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得到那鹰符之上了,明抢,暗盗,什么法子都用尽了,可我却没想到鹰隼却是比我更可耻。”
“您还知道可耻呢,”李九撇嘴。
“和他比起来,我这真不算什么,”凛晔摇摇头,并未在意李九的讽刺。
“他要杀了玛朵。”李九皱眉,声音沉重下来,她大致猜到了小八哥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他得不到,更怕我能得到,玛朵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他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便派了杀手暗杀玛朵。”凛晔的脸色也一点点沉重了下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救了玛朵性命的,是大安的八皇子殿下。”
“小八哥无妄之灾。”李九咬牙切齿,哪个国家的夺嫡之争都是一部血写的历史。
“那一次暗杀,玛朵虽是没有性命之忧,可鹰符却丢了。”凛晔望了一眼李九,没有搭腔,“不在我的手上,也不在鹰隼的手上,亦不在玛朵的手中,怎么丢的,无人得知。”
“你知道得挺多的,消息这么灵通,探子不少吧,”李九冷笑。
“玛朵和我说的,她当时受了惊,便第一时间告诉了我,只是我当时不是特别相信罢了。”凛晔叹口气,“玛朵要我防备着鹰隼的后招,我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当天夜里,鹰隼便派杀手伏击了我的住所,他该是也知道了鹰符失踪,再无其他制衡的情况下,杀了我才是最快捷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