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又抽了几口烟,吧嗒着嘴,说道:“他俩都是麻将馆的常客。王贵才人品臭,牌品也很臭,牌品臭就输钱,输完钱第二天还会再来。他经常向麻将馆的人借钱,经常在我那里玩的人都借给过他钱。”
谢文东缓了一口气,又抽了两口烟,用下巴指了指台灯,苏默言根本没理他。
“案发前一天,据你麻将馆的牌友说,麻子找王贵才一起喝酒?同行的人还有谁?”
“是!不,也不是,确切说是王贵才请麻子喝酒,至于为什么请他我也不知道。他那人平时人品也不咋样,麻将馆的人喜欢赢他的钱,却没有人喜欢他这个人,大家也都不愿意和他有什么交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俩为啥出去喝酒。”
谢文东交代事实态度诚恳,表情自然,并无做作的痕迹,和罗队调查结果几乎符合,苏默言可以肯定他这段没有说谎。
“王贵才和麻子几点离开麻将馆的?”
“啊……这个嘛……”谢文东故作回忆状,“好像九点多去了隔壁烧烤店,具体九点多少我不太记得了,毕竟那么多人,我也不能盯着他嘛!”
“你怎么知道他们去了隔壁的烧烤店?”
“我这人有吃夜宵的习惯,烧烤店就在隔壁,这不是方便嘛,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点些串,带些啤酒,那天晚上我去点东西,看到王贵才和麻子在里面。”
苏默言思维跳跃式盘问:“麻子和王贵才关系如何?”
“警察大哥,我不是都说了嘛,王贵才那人人品不咋样,脾气很暴躁,和麻将馆里的很多人都有过矛盾,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这里的财神爷,我早就把他给撵出去了!”谢文东一脸不削,酸皮拉臭的性子暴露无遗,“他俩也都是打牌认识的,关系咋样我不清楚,要说起人际关系有个人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谁?”
“陈茂。”谢文东想都没想顺口说了出来,“我听说王贵才和陈茂是发小,陈茂那小子来这里耍钱还是王贵才带来的呢!这俩人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还能有啥秘密他不知道?”
苏默言眉头微皱,换了一个问法:“陈茂也每天都去麻将馆玩?”
“那没有。王贵才是个烂赌鬼,几乎每天都泡在麻将馆,陈茂要上班,只有休息日才会来玩两把。那小子人缘可好了,麻将馆的常客都叫他茂哥,他会做人,识相。”谢文东说到陈茂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随和多了,“这样的人不惹事儿,就来玩我也踏实,才不像王贵才那种倒霉鬼,每次吵的人仰马翻,烦死人了!”
谢文东对陈茂的评价让苏默言略感意外,他没想过,同样都是一起长大的人,脾气秉性竟截然不同,这样的两个人还能做朋友属实不易。
“既然你和陈茂这么熟,有他联系方式吗?或者……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上班?”
“啊?这我还真不知道,平时在一起打牌聊的都是金钱、女人,这么个人的事儿很少交流,”谢文东眯着眼睛,嘴角露出痞笑,“别人不说,我也不好打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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