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颜世生将脸上的半边面具摘下,放在桌子上面,广袖一身,身上的外袍就自动的飞上了屏风。
“过来,睡觉。”
“哦。”
张暖也将外衫出去,这里是国师府,颜世生桃代李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举动自然,即便是顶着国师的身份,住着国师的府邸,除了这张脸,好像没有别的需要避讳的。
对于张暖来说,不管睡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身边躺着的人是他就行了。
她钻进被窝中,悄咪咪的握住他的手:“颜世生,你有一天会离开我吗?”
颜世生反握着她的手一僵:“不会。”
小小的动作,张暖还是感觉到了,担忧一转即逝,暗暗留心,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转身抱住这人的窄腰:“我想留在这里,行啊?”
“可以啊。”
“睡吧。”
颜世生转头吻了吻她的脸,嗯了一声。
……
皇宫中,金长熹气急败坏的摔着案几上的砚台,下面的大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是说大国师已经死了吗?今天来皇宫讲经的人又是谁?”
因为气愤,金长熹那张还算俊秀的脸变得狰狞无比,他恶狠狠的盯着下面的人,冷声道:“把镜蕊公主带过来!”
被禁足在自己寝宫的金长玲除了整天咒骂金长熹和后悔自己看走了眼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当有人来请她去皇上的寝宫的时候,她板着一张脸:“这时候知道求本宫了?本宫还就不去了!”
过来传达命令的是金长熹身边最得宠的一个年轻太监,脸上抹着白粉,此时正阴测测的看着金长玲:“皇上让咱家来请公主,公主若是请不动,咱家就只好动粗的了!”
那太监一招手,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一拥而上。
金长玲有些慌,她后退一步,厉声道:“这里的长玲宫,敢在这里撒野好大的胆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公主了!”
“公主依旧是公主,奴才依旧是奴才,我们的眼中不管有没有公主,公主的身份都是不能改变的,只是奴才们应皇上的命令,还望公主眼里能有皇上,乖乖的跟我们走!”
那个太监细长阴柔的声音配着深秋的冷风,听起来冰凉无比。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那个年轻的太监的脸就偏到一边。
金长玲结果贴身宫女递过来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冷哼一声:“就如你所说的,本宫再怎么样始终也是公主,王有才本宫知道你得皇兄的宠,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你就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该对本宫指手画脚!”
王有才脸上的白粉因为金长玲的这一巴掌,掉了一大半,白净的脸上瞬间肿起了五指印。
他躬身垂眸,眼皮子垂下,掩饰住眼中的阴冷,小声道:“公主教训的是!”
金长玲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长玲宫,王有才就带着那些宫女太监距离得当的跟在后面。
很快就到了金长熹的寝宫,金长玲如往常一样,越过侍卫的禀报,毫不客气的推开宫门。
外间的大殿中间正跪着一个身穿深青色衣服的太监,金长玲一眼就认出他了,这人就是她长玲宫的大总管刘笑!
而金长熹此时正冷着一张脸坐在大殿中间,站在两边的宫女大气不敢喘。
金长玲一个箭步窜上前,一把掰过刘笑的肩膀,气急败坏道:“我在宫中找了半天你不在,长玲宫容不下你了是不是,竟然来皇上这——”
她责怪的话还没有说完,当看到刘笑的脸时,“哇”的一声尖叫,猛地后退数步,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你的眼睛!”
此时刘笑的眼睛已经被挖掉了一只,脸上鲜血横流,嘴巴还被人用布紧紧的塞住,想叫不能叫,想哭不能哭。
喉咙里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金长玲紧紧捂着嘴巴,站在柱子旁边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