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情况的时候,她进去不太好呢?
这偌大的宫殿,还有这么多人在。
秦或那厮还能在里头干什么?
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已经闪过一万种可能。
秦暮栩那小子说话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欠抽!
这些老臣子女儿、妹妹,难保没有蒙了心,要往上撞的。
卿宁原本是个极其淡定的姑娘,此刻想来,却不由得眉头轻蹙了。
前面的墨羽骑似乎也只是象征性的拦了一下,她往里去的时候,众人也只是多看了两眼。
有一种十分的新奇之感,隐隐之中好像还带着那么一旦期待。
卿宁这会儿也来不及去深究这些个人,是怎么回事了。
她站在殿门前面,此刻雅雀无声,脚步不免就顿了顿。
说好的热闹不已,闹的不可开交呢?
难道是热战改成了冷战?
似乎都静的有些诡异了,越是诡异,她一颗心便越是悬着。
伸出去推门的手,有些微滞了。
怎奈两旁内侍太监已经十分贴心帮她推了进去,随带喊了一声.
“容……夫人到!”
此刻唤姑娘未免气势不足,跟不上他们拔高的音调。
画风一转,便跟着容王爷喊容夫人。
卿宁对这一日一变的称呼,已经是十分汗颜。
此刻又见殿内,群臣跪的笔直,颇有些屹立不倒的模样。
也不知保持这个动作多久了,一个个苦大仇深,忠君爱国此志不移。
唯有座上的秦或,面色从容,如坐花间。
此刻正看见卿宁站在殿前,墨眸之中划过一丝异样神色。
随即薄唇微勾道:“夫人,过来。”
卿宁乍一下子站到众臣目光之下,虽说平日也少见过这样的场面。
就是这前后的差别,总有一种自己马上要掉进坑里的错觉。
或许……应该说是掉进坑里的过程中。
而且这种感觉,看见秦或微勾的唇角之后,越发的强烈了。
众臣都用一种十分期盼的目光望着她。
同卿宁来之前,所想象的那种,可能面临无数种状态。
都……不太一样。
此刻转头就走,未免也太掉面子。
更何况,秦或在那里,总也不能是把她卖了的事。
当下便看着那首座之人,目不斜视的走了上前。
秦或缓缓起身,伸出手来牵她。
半点也不在意此刻正被众臣的目光看着,含笑道:“你曾说此生必不为妃,那么……为后如何?”
卿宁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脚步稍稍滞留了一刻。
只是身后众臣似乎比她还要更加紧张,冷抽气此起披伏。
此刻却是也明白了,容王爷一直都没有要即位的事,大约也和这姑娘有关系。
他们都忍不住怀疑,这姑娘要是说声“不好!”
容王爷是不是……立马就能甩开这个烂摊子。
想想……还真是万分惶恐!
她微微含笑,将手放入他手掌之中。
不重不轻的道了一声,“也可。”
并肩而立的两人,眉目稍稍温软,那是他们对着彼此才有的模样。
不管是闲云野鹤,还是高居皇位。
对于卿宁来说,只要与他同在并无什么分别。
更何况,对她来说,真真也是一个也可就够了。
只是底下的臣子们刚松了一口气,马上想起这句也可……
忽然又觉得有些没法淡定了。
哪一家姑娘这样狂妄啊!
天下女子求而不得的母仪天下,她垂手可得也就罢了。
偏生还用这样可有可无的语气,不知道要让多少名门闺秀气的跳楼自杀!
秦或忽然扬眉一笑,执着她的手。
开口道:“好!”
而就就在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众臣几乎要喜极而泣。
行礼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如雷霆震耳,三呼万岁。
北溱的臣子们也是觉得十分的不容易。
哪一朝的新君主,是像这样万呼万盼还不肯答应即位的。
怎么别人遇上的都是些争权夺政,上进无比的君主呢?
听到这一声“好。”,简直要老泪纵横,痛哭流涕了。
卿宁的耳膜一时有些被震得发疼,这特么是怎么个情况……
秦或却望着他,墨眸之中柔情似许。
也是许多年后,卿宁才听别人感概起。
这一日的场景,还是唏嘘不已。
“钦天监!”
听者连忙上前一步,“臣在!”
“日子选好了吗?”
“这两厢合宜的日子并不多见,最近的是下月二十五,还有……”
钦天监的那一位答的诚惶诚恐。
从未见过如此执着于此的君主,当下的也是有些汗颜了。
秦或问卿宁的意见,“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