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片东西垫在相片下递了上去。
“这是你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说一切安好,让你放心。”张昭往旁边挪了挪,好让刘艳能捏到那个东西。
刘艳抓住张片后,手指上动了动,不动声色的把照片抽了回去。
张昭直接起身,“你今天情绪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如果他们再审你,你可以要求我来陪同。”
张昭放下名片,起身离开。
刘艳也被带回了滞留室,接下来要等程序走完,就会被送去看守所。
她在滞留室来回踱步,手捧着那张母亲的照片,泪水哗哗的往下落。
父亲早丧,母亲改嫁,他们虽然艰难的长大,可母亲也的确付出了很多。
父亲冬天病故,母亲春天改嫁,叔伯都在背后谩骂,说尸骨未寒就急着找新人。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那是因为春天就要播种了,家里没有男人的话,一年的庄稼就全完了。
而如果没有庄稼的话,她别说可以供一个孩子上学了,就是半个都供不起。
大学三年的生活费的确是刘小刚打工赚的,可还有学费啊,那可都是她母亲忍受那个酒鬼继父而积攒来的。
如今刘小刚已经死了,她已经没法跟她交代,如果再连累她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咬了咬牙,刘艳忽然挪开照片下面的手指,那上面,赫然夹着半块刀片。
这是老式剃须刀上的刀片,薄若蝉翼,锋利无比。
她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一仰头,把刀片吞了进去。
往嗓子咽的时候特别痛苦,就如同刀割。呸,压根儿就是刀割。
刚下嗓眼,血就出来了,她一阵恶心,张口就呕了出来。
“救命啊……”刘艳跌跌撞撞的爬到门口,用力的拍门。
门很快打开,看守的警察顿时惊呼了声,接着对外大喊了几句。
很快专案组的人冲了过来,看到这情景全都懵了,情况生变。
很快,刘艳被送进了最近的中心医院,立即抢救。
平时也有人吞刀片,可人家都会用胶布缠着,为的是趁乱逃跑。
而刘艳没经验,一口吞下去的是锋利的刀刃,喉咙划伤严重,取出来的难度很大。
很快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原本院方要求警方守在门口。可出勤的是沈箭,他不允许,带了几个人强行进了手术室。
按照要求,他们换上了无菌服,就连手上的枪,外表都经过了酒精擦拭消毒。
手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医生们也不敢怠慢。
四十分钟左右,手术完成,医生让把病人推回病房。
可在即将出门的时候,沈箭上前抓住手术床,护士不解,开口质问。
沈箭只是一招手,另一辆手术床被推了过来,一名红盾局的女特勤穿上刘艳换下的衣服,直接躺了上去。
盖好被子后,沈箭一甩头,自己人推着床先走了出去。
“那她怎么办?”护士追问。
“有后门吗?”沈箭反问。
“有,平时医生走后门通道。”护士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也没再多问,带他们走了后门。
刘艳的病房在八楼,窗户外有护栏,里面关了窗,一般人别想从外面进来。
沈箭派了两名特勤在外看守,其他人很快消失,不知道是出去吃饭了,还是藏匿在某处。
因刘艳吞刀片自杀掀起的风波,再次平静了下来。
可大家都知道,这是暗涌之上的假平静。只需要一颗小石子,就能让这滩水瞬间沸腾起来。
晚上十点十五分,刘艳病房的窗户,随着轻轻的一声咔,锁上的窗户,竟然轻轻的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