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哦了一声:“看来你们今天就是必须杀了我,就算你们杀不了我,也得给我按上一个什么罪名,在牢里弄死我?”
丁盛夏指了指四周:“你以为围观的都是什么人?放心,你的猜测都是对的,他们会给方固府一个统一的证供,是你杀了我的同伴,而我出手只是为了不让凶手逃走。所以,若是失手再把你杀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争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摇头:“打击对手心理的这一套你做的不错,但我不信你说的,连你说话的时候舌头打卷的那一下都不信。你比张定邦厉害,知道怎么让对手的心态先乱起来。”
丁盛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没打击你,现在这些围观的不是我们的人,但是进了方固府,就都是我们的人了。”
他忽然出刀,两个人距离足有三米,可刀身上竟然蔓延出来一条刀气,如真实的钢刀一样的锋利。这刀气是淡淡的白色,如同燃烧着的一条火焰。
安争闪身避开,刀气斩在地面上,劈出来一条长长的笔直的裂痕。
“看你能避开几下!”
丁盛夏脚下一点,身子旋转着横斩了出去:“落叶之舞。”
他的身子轻飘飘的就真的好像落叶一样,完全是在被风吹着移动。他的动作妙曼而优美,看起来就算是最出色的舞娘也没有他的舞姿更好看。但这是杀人之舞,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凌冽的杀机。而且舞步十分随意,完全是根据对手的动作而改变,却又偏偏好像是精心编舞了一样,看起来赏心悦目。
安争好像被一道旋风卷住了,四周都是丁盛夏的影子,他身在旋风的正中,四周没有一点退路。
“好刀。”
安争的眼睛始终盯着那把刀,因为刀气的凛冽绝不是丁盛夏的修为境界到了那个高度,而是这刀能将丁盛夏的修为之力延伸出来。一个好的法器,能将修行者的实力近乎倍数的提升。
安争的手腕上血培珠手串微微发热,那圣鱼的鳞片呼之欲出。珠子上,北冥有鱼四个字越发的清晰起来。
安争却压着血培珠手串的战意,没有将鱼鳞召唤出来。这里是方固城,安争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圣鱼的鳞片到底有多重要,是否那么神奇安争不敢确定。但那是古猎族的圣物,是古千叶的东西,安争不容许这件东西被别人抢走。
所以他一直在避闪,真个人如同在暴风骤雨之中飘零的一只蝴蝶。
看起来凶险万分,但安争却始终都能在刀气之中避开杀机。
“骤雨之舞。”
足足三分钟没有将安争斩杀,丁盛夏显然有些怒了。他的身法骤然一变,忽然变得快了起来。刀的出手速度也越来越快,如骤雨一样狠戾且连绵不绝。四周都是他长刀上眼神出来的淡白色刀气,两侧的门店上都是被刀气切割出来的一条条的伤痕。
安争身子向上掠起来,刀气在他脚下延伸出去,在大街上笔直的画了一条线。这条线上的一切障碍,都被刀气劈开。
安争再次避开,身后的柱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痕,然后柱子忽然之间倒了。
“你除了知道跑,还知道什么!”
丁盛夏的舞姿越来越快,身子已经逐渐变成了一团虚影。
安争却始终留了力,他不能在秋成大典之前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哪怕就是在和陆宽交手的时候,安争都没有倾尽全力。
安争只是在拖,因为他知道有些人希望他死,而有些人不希望他死。这本就不是他和丁盛夏的对决,而是两股势力之间的对决。
他和丁盛夏两个人交手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四周的店铺已经一片狼藉。丁盛夏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他一回头朝着剩下的大鼎学院的人喊道:“一起上,先杀了他再说。”
他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后面一阵乱动,紧跟着那些人之间好像有个无形的气团爆开了似的,十几个人向两侧飞了出去,摔的东倒西歪。
六个千机校尉从人群外面大步进来,六个人的手都放在腰畔沥血刀的刀柄上。
一看到这些千机校尉进来,本来要动手的大鼎学院那些人立刻就停住了,脸色都很难看。他们看向丁盛夏,眼神里的意思是......这次失败了。
丁盛夏却已经彻底被安争激怒,一刀一刀继续进攻,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
“住手。”
为首的千机校尉说了两个字。
丁盛夏却咬着牙继续出手,没有停下来。
“滚!”
那个千机校尉忽然抽刀,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片红光。那是血色,带着滔天的杀气和寒意。
那是沥血刀,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沥血刀。
刀出,丁盛夏的身子就向后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十几米远。
千机校尉收刀,眼神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大鼎学院的人。那些人下意识的往后退,手都在发抖。
“下作。”
千机校尉冷哼了一声,然后伸手拉了安争一把:“这是第一次沥血刀出而没有染血,若你们再来,我会让沥血刀饮血。”
丁盛夏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朝着安争喊:“我一定会杀了你!”
安争回头,指了指地上那四个铜钱:“赏你了。”
丁盛夏猛的一拍地面,气的眼珠子几乎都从眼眶里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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