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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争觉得可怕的不是那些十**岁甚至更小的年轻人杀人,他觉得可怕的是那些人杀人之后的仪式。
这不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东西吗?
安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幽国,庄菲菲曾经跟他说过关于幽国的事。一百多年前,幽王担心自己的统治被推翻,为了让百姓们不再将注意力都集中对抗朝廷上,他让手下重臣纪长戚创建了神会。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神会就野蛮生长成为足以左右政权的大势力。
以至于到了现在,幽王任免,军队的指挥,乃至于一国的经济都掌握在神会手里。
庄菲菲知道这些事,燕王沐长烟当然也知道。
安争在一开始的时候,觉得沐长烟是一个胆小鬼一个懦夫,一个连为了自己的女人都不敢反抗的懦夫。试想,叶大娘在天牢里被折磨了四年,他始终都没有想过去把叶大娘救出来,对太后的忍让和惧怕到了这种地步,确实让人看不起。
可是安争在看到那些挚诚的将双手放在胸前的年轻人嘴里念念有词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沐长烟不是一个懦夫,而是一个魔鬼。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让太后相信他是个懦夫,而且在绝大部分人面前他都成功扮演了一个懦夫的角色。而最明显的证明他是一个懦夫的事,恰恰就是叶大娘被关在天牢而他不敢救。所以,他也算利用了叶大娘。叶大娘受的苦难越多,他利用的也就越多。但就是这被人看不起的四年之中,他控制了很多人,很多这样的年轻人。用的,不正是幽国神会的办法吗?他给了那些年轻人信仰,他就是他们的信仰。
也许有一天,这些年轻人也会促使他们的力量好像幽国的神会一样迅速的生长起来,到时候就足以帮助沐长烟将所有的权利抓回到自己手里。
安争转身默默的离开,而那些年轻人却根本没有在意。
有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安争他们走,因为身份令牌的缘故没有人组织他们离开。可是在那些人的眼神里,安争和杜瘦瘦放佛都是异类。
“你们两个对大王的忠诚不够!”
有人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声,安争和杜瘦瘦则加快了脚步离开。
安争一个人就能把那些年轻人全都干掉,可是安争却一秒钟都不愿意在这多停留。
两个人都有一种逃离般的感觉,似乎自己从一个可怕的世界回到了自己生活的世界,看不到那些人之后,安争和杜瘦瘦都不由自主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
杜瘦瘦问:“他们像是邪教。”
安争点头:“他们就是。”
两个人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天启宗,然后安争把人曲流兮她们都叫过来,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两件事怎么处理。
第一件,叶大娘和小七道才刚刚团聚,但如果叶大娘留在京城里的话会有危险。安争征求了一下叶大娘的意见,是带着小七道离开,还是留下。第二件是关于那十几个少女的,她们的去留也必须自己做决定。
出乎预料的,没有一个人愿意走。
叶大娘的气色好了不少,她对安争充满谢意的看了一眼:“天大地大,我愿意带着小七道离开这找个安生的地方生活。可离开京城,我现在没有能力保护他。最起码等我恢复之后,再选择走还是不走。小七道的意思是跟着你,不管你去哪儿他都跟着你,我尊重孩子的想法。”
古千叶耸了耸肩膀:“我问过了,那些女孩子都不愿意离开。对于她们来说现在这就是世外桃源,而离开这就是地狱。她们已经害怕了外面的世界,所以谁也不想走。”
安争道:“那就留下,不过要注意安全,不能随便出去。”
这两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安争接下来要为自己的事考虑了。
现在已知的对当初大羲亲王陈重器来燕国的事还知情的只有三个人,太后,太后身边的李昌禄,还有诸葛愁云。诸葛愁云的家里时时刻刻有人盯着,最大的可能就是太后那边的人。太后因为某些事不得不留下诸葛愁云,需要这个人,又或者杀不了这个人。但她不放心,所以时时刻刻派人盯着诸葛愁云。
安争去过那个小院,从丁凝冬的反应来看,诸葛愁云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三个人做一下对比,最不好下手自然是太后苏晴暖,其次就是诸葛愁云。至于李昌禄......比起诸葛愁云来似乎更容易下手些。
安争开始收集一切和李昌禄有关的消息,然后发现这个人也很复杂。
安争先去了一趟兵部,到了夜里拉着忙了一天的王开泰回天启宗喝酒。此时兵部的事情太多,王开泰累的几乎快要散架了。若是被人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跑去外面喝酒,显然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安争和王开泰没有去酒楼,而是在天启宗的演武场上摆开桌子喝了一顿。
王开泰这些天都没碰过酒,看起来也是馋坏了。菜还没上来,两碗酒已经灌进肚子里。
“说吧,你没事把我拉到这来喝酒,没事献殷勤,肯定有什么图谋。”
王开泰抹了抹嘴角上的酒,看着正在切肉的安争。
杜瘦瘦在劈柴烧炭,曲流兮和古千叶正在洗刚买回来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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