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兮琳只在医院里待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她便强行要贺文渊为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回了家。
纪远一大早便赶了过来,只是碍于身份所限,路兮琳回家他并没有随行。更何况即便是他要随行,贺文渊也是不允许的。
回到家后,贺文渊刚把路兮琳安顿好没一会儿,便接到杨岸飞的电话。
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所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家里,最后只得跟路兮琳实说。
好在路兮琳一直不是那种娇蛮无理的人,她懂得分辩事情的轻重缓急,所以她什么都没说,理解而体贴地让他回了公司。
贺文渊走后,一个人在家里的路兮琳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独处总是让她容易胡思乱想。
安静有时候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它会让人的大脑很快放空,然后反反复复的勾起那些你不愿意回想,却又根本无法抹去的记忆。
就像此刻的路兮琳,她的脑子里面,不停地回放着那天晚上雨夜里的一幕。
她蹲在浴室的地板上,将水开到最大。
温热的水流就像那天夜里的雨一样,噼里啪啦的打到她的身上。
脸埋在双膝间,双臂环过双腿。
耳边,水声像是被完全隔离开了一般,只有那几个男人下流淫荡的污言秽语。
路兮琳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那一幕和男人的声音一样,就像是鬼魅一般,紧紧地缠在她的脑子里面,让她摆脱不得,甚至顽固得连丝毫的退散都不曾给她。
双肩在水流中微微的颤抖,眼泪淌在脸上,却早已分辩不清。
路兮琳努力地抑控着自己的哭泣,即便此时的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她仍然不敢让自己的哭声响亮起来。
好像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被别人听去自己心中的痛楚一样。
在贺文渊面前一直强撑着装作自己很坚强,可是这一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她有多嫌弃多厌恶多痛恨现在的自己。
嫌弃自己的肮脏,厌恶自己已不再是自己,痛恨自己的懦弱,连报警都没有勇气。
是的,她不敢报警也不能报警。
无论是自己还是贺文渊,这件事一旦被曝出来,对彼此都不是件好事。
而重要的是,她无法面对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后,还要被撕开裸露在贺文渊的面前。
不要……她不要贺文渊看到这样的她。
路兮琳哭了很久,像是要将所有的痛苦化作眼泪流尽一般。
她用力地搓洗着身上被摸过的地方,就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将那夜的屈辱洗去。
她一遍又一遍的抹着沐浴液,一遍又一遍的用浴花搓着身体。
火辣辣的疼痛从她搓洗过的地方传来,那里的肌肤已经变成鲜艳的红色,甚至有的地方开始淡淡的渗出血珠。
可是即便是这样,路兮琳依旧不知疼痛地继续搓揉着。
她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直到她开始感到胸闷气短,才慌忙得回复了些许神智,然后跌跌撞撞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木讷的穿衣吹头,好不容易做完一系列的事后,她便套了外套挎了包出了门。
她不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那一幕就会变成梦魇,牢牢的纠缠住她,让她不得安宁。
昨夜她不止一次地在深夜里醒来,每一次,她都惊得大汗淋漓,也每一次,她都不敢惊扰到贺文渊。
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发现异样,所以她强忍着,让自己一个人承受。
离开家,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雨后的城市仿若变了个模样一般,到处都散发着别样的明净。
淡淡的阳光从天空洒落下来,空气里却还带着雨水的气息。
路兮琳踩着树叶的斑驳剪影慢步前行,微风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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