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进了卫生间。
谢娇容蹙着眉看了一眼她来去如风的身影,跟到卫生间门口。
干呕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安宁对着马桶干呕了半天,缓过劲后这才起了身,却不料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娇容。
“妈……”她虚虚的叫了一声,眼神闪躲,表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而声音落下,她便连忙去了洗漱台前,用水漱口。
谢娇容眸光深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漱完口再次转身的时候,才又开口问她:“是不是怀了?”
一句话,问得安宁蓦地一怔,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纵使她千遮万掩如何隐藏,这僵化的反应依旧彻底出卖了她的心事。当然,即便是她没有这样的反应,谢娇容也会问个水落石出来。
她是过来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怀孕的反应?
的确,就像谢娇容自己所想的那样,她若坚持要问的事,一定会问出个结果,而在她面前,也没有人能够真正藏起自己的内心。
安宁的道行就更加不值一提。
所以最后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甚至没有再更多的追问,安宁便直接败下了阵来。
“岸飞的?”
想到前段时间她突然跟杨岸飞走得亲近,谢娇容几乎未作多想的问她。
安宁摇摇头,就像谢娇容的未作多想一样,脱口而出地回答:“不是……”
她怎么敢说是?
如果说“是”,那谢娇容必然会找杨岸飞,到最后说不定真的会商谈他们两人的事,可是自己跟杨岸飞根本就没有过肌肤之亲,到时候所有的事不仅对杨岸飞包不住,说不定所有人都会知道。
她不能,不能让人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丑陋的事。
听她否认,谢娇容不由地眉头更紧。
“不是?”她疑复一声,又问:“那是谁的?”
安宁依旧是摇头,但这次除了摇头之外,却没再多说一个字。
她不敢直视谢娇容询问与审视的目光,于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见她不说话,谢娇容第三次问她:“同事的?朋友的?”
安宁也是第三次摇头,每一次,都没有半点犹豫。
见此,谢娇容不禁疑惑了。
而疑惑之时,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面闪过,让她的心没来由的一惊。
“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谁的?”这一次,谢娇容语带严肃,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这样的她,安宁很清楚,她知道,谢娇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她也知道,每当谢娇容对一件事情执着的时候,除非是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或者真相,否则,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所以,当谢娇容再次追问,安宁心里挣扎着冒出一个答案,这个念头一晃而过,惊得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此刻却不容她再多想。
她必须把谢娇容应付过去,而且……或许这个回答,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
“是……是……文、文渊哥……”她故作紧张地吞吐出这句话,谢娇容之前的心惊变成一计闷棍,让她脑子有些发懵。
回到房间里,谢娇容的脸色难看得吓人,尤其是回想到刚才安宁的回答,更是瞬间笼上一层浓浓的怒意。
晚上贺文渊回到家后,吃过晚饭,她便将他召到了书房。
“妈,有事吗?”
刚进书房,贺文渊随手将门掩上,却并未关实便开口问走在自己前面的谢娇容。
谢娇容走到他的位置坐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却并未马上回话。
贺文渊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坐到她的对面,又继续追问。
“怎么了妈,脸色这么难看,谁又惹你了?”
说话时,他的脸上带着浅笑,自然而又随意。可是在此时的谢娇容眼里,这样的笑只是让她更加怒意丛生。
“你跟宁宁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