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问:“那为什么你要……”
不管怎么说,贺文渊的举动都太让她匪夷所思。
“兮琳,我知道我没有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这么做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
许多话在舌尖上翻来覆去,贺文渊却突然地有些理不清的感觉。
“即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就不要解释了!”
路兮琳冷冷的看着他,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贺文渊心里很难受,他当然不能不解释,于是沉默了小会儿,他努力地理了理自己有些纷乱的思绪,便再次开了口。
“妈发现宁宁怀孕后,她主动找到宁宁问孩子是谁的,她本来以为是宁宁跟岸飞的,宁宁怕妈去找岸飞,又怕那天晚上的事情被知道,所以情急之下她就跟妈说是我的孩子。我不好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妈,加上宁宁又哭着求我,所以明知道妈误会,我也没有解释。我跟妈本来是打算之后带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但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宁宁因为恐惧晕过去了,而且医生也说她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宜做手术,不仅风险大于常人,并且以后还有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宁宁知道这件事情后很害怕,她怕我会再带她去医院,所以回家后的那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这个星期她也的确不是什么出门旅游,而是一个人躲在外面不敢回来。”
贺文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虽不至字字句句那般详尽,但该说的重点都提到了。
不过路兮琳却不敢苟同他的话,所以他的话刚说完,路兮琳便蹙着眉摇了摇头,语带失望的说:“所以呢?因为她害怕,因为她求你,所以你就妥协了,答应顶包,承认那个孩子是你的?”
贺文渊对安宁的纵容宠爱已经远远超出了路兮琳所能理解的范围,而这次不用他再多作说明,路兮琳也知道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贺文渊,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以为你这么做就是所谓的重情重义吗?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做就你就会变得很伟大?你身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你连自己最基本的做人的原则都没有,你知道你有多令人失望吗?
是,我可以说服自己去理解你对她的所谓的亏欠,我也可以理解你所谓的父债子偿,我甚至一直都在这样说服自己,一直都在接受这样的你。所以我试着跟她好好相处,以照顾你所谓的‘我们是一家人’这样的想法。
可是你呢?你的纵容你的溺爱已经让你变得没有了原则你知不知道?你想过我吗考虑过我吗?你想过你身边的人吗?你知道你只想着保护他这样的想法会对我对你身边的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
你到底把我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知不知道我刚才在餐厅里听到你承认说孩子是你的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感受?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傻B一样,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有多痛吗?我的老公我的丈夫我最爱的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告诉他们说,他的妹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那一刻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还有啊,你这样做又让岸飞怎么想?你让我跟他情何以堪,怎么面对这个家里的人?”
路兮琳一口气说完,努力伪装出来的镇定顷刻间轰然倒塌,而说到最后,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因为激动,她的脸胀得通红,泪水从脸上泛滥而开,视线瞬间被糊得模糊不堪。
悲凄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也贯穿了贺文渊的耳膜。
贺文渊心疼地看着她,面对她的质问,他说不出一句话。
而关于这件事,他能对路兮琳做的,也只有尽量解释而已。
路兮琳哭着摇头,起身去了卫生间。贺文渊想跟进去,可是起身望着她的背影,他却挪动不得半步。
路兮琳在卫生间里待了许久才出来,尽管已经不再哭泣,但她的眼睛却仍明显地残留着哭过的痕迹。
贺文渊已经调好室温的房间里凉意漫开,路兮琳感到一丝舒适,却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一言不发地上了床。
那一夜,两人没再说一句话,贺文渊想要搂抱路兮琳的动作也被路兮琳无情地拒绝。
她抱着自己的薄毯躲在某段时间里只属于自己的那片区域里,蜷着身子一动不动。
贺文渊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很久,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他或许有优柔寡断的一面,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做出这种令人失望的举动。
是……失望,连他自己都对自己失望……
而尤其是想到路兮琳说的那番话的时候,那种失望就越发地明显与深刻。
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了后退的路,他能做的,只有好好的解决这件事。
由于贺文渊的主动承认,整件事情也因此而变得复杂起来。
当然,更加复杂的是这个家里其他人的心理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