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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姿势难看地趴在地上,颧骨处的血似乎已经没再像先前那样流得厉害,但糊了满脸,有的竟是已经微微凝固。
听着他口中“哼哼”出声,杨岸飞一股火燃得更旺。只是这次他刚要再抬脚招呼,却被贺文渊出声制住。
“岸飞!”
杨岸飞停下动作,抬眼看了一眼贺文渊,贺文渊则又继续:“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没错,这个男人是该打甚至该死,可是却不能死在他们的手上。无论这男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杀人偿命是自古不变的道理,贺文渊纵使再有势,却也不能知法犯法。
杨岸飞恨恨地看着地上的男人,总算是没有再动武。
而到此,关于这个男人身上的事情勉强算是告了一段落,也令路兮琳的事真相大白,对此,贺文渊略微地松了口气。
他起身走向包房大门,杨岸飞紧随其后。
出了包房,杨岸飞扭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朝门外的人吩咐了一声“扔远点”,便跟贺文渊一前一后离开了酒店。
上了贺文渊的车,两人并肩坐在主副驾驶的椅子上,相对都有些沉默无言。
事情到这一步,是两个人都没有料想到的。
路兮琳没有遭遇不幸,对贺文渊来说自然是值得庆幸的事,可是安宁……想到她,贺文渊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他忽然想到自己询问安宁要找出施暴人为她找回公道的时候,安宁却苦苦哀求自己的情景。
那时他只单纯的以为她是跟路兮琳一样,怕没脸做人,所以才会阻止他,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安宁为什么既不愿报警,也不让他调查。
原来一切还是因为路兮琳,因为事情一旦查下去,一切就什么都再来藏不住了……
而除了贺文渊外,同样复杂的,还有杨岸飞。
贺文渊没有马上开车离开,两人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甚至还看到了男人被自己手下从酒店架出来的情景,看着手下开车离开后,沉默了片刻的车房终于传来杨岸飞的声音。
“其实你早就知道宁宁被……的事了对不对?”
平静的语气,像是前面的愤怒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而面对贺文渊,他的愤怒本来就无理可循。
听到他的询问,贺文渊也不再隐瞒。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杨岸飞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出差那段时间!”
杨岸飞默了默,忽然想到自己出差回来的时候得知安宁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的事。
“在医院的半个月,其实是因为那件事?”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段时间正是安宁跟他走得近的时候,他不知道安宁的心思,自然也认为那时自己是在跟安宁交往,所以此刻,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有立场质问。
贺文渊望着车子前方,轻轻地叹了一声,说:“怎么告诉你,难道要我直接地跟你说,宁宁被人轮奸了?那我跟你说了之后呢?你让宁宁怎么面对你?”
无论安宁不让报警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如果当时告诉杨岸飞,她一定是难过的。没有哪个女人在自己受到污辱后还能够平静地面对爱着自己的人,就像当时的路兮琳一样,她不也提心吊胆心惊胆战地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吗?
“那怀孕的事呢?”
贺文渊说完,杨岸飞顺着又想到了安宁怀孕的事,于是又开口问他,而现在想来,怀孕的事似乎也好像有了新的头绪。
“现在你觉得那个孩子是谁的?”贺文渊也不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反问他。
而杨岸飞听他反问,心里自然也明了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