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水,听到路兮琳的话,忍不住咳了两声,接着又用餐纸拭了拭嘴巴,才道:“兮琳,你……就别瞎操心我的事了!”
不爱他就算了,还想要乱给他配鸳鸯谱,这是多伤人的事情啊。
可是路兮琳哪里会想到这些,在她第一次发现严嘉溪对纪远有想法的时候,搓合两人这个念头就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所以即便听到纪远这么说,她还是贼心不死,继续道:“怎么啊?嫌嘉溪不好配不上你?”
“不是!”纪远耐着性子回答。
“那为什么呀?哎……我跟你说啊,嘉溪人可好了……”
吧啦吧啦,路兮琳把她自己对严嘉溪仅有的了解全都变成了一堆赞成美之词说给了纪远听,纪远听得直感无奈,可是表面上却还得装得镇定的模样。
他实在不想打击路兮琳的热情,当然,在看她这么热心地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劳心劳神的时候,心里依旧是有些失落的。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乱点鸳鸯更令人伤感的事了!
而气氛被路兮琳这么一搅和,原本还残余的沉抑这回是彻底地消失得干干净净,路兮琳也暂时地忘记了白天的事。
不过这样的短暂性失忆在她吃过饭回到家里的时候,便再次恢复了正常。
“回来了?不是叫你给我电话我去接你吗?”
看到她,贺文渊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握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巴前哈了两口气,柔声说道。
路兮琳看了看他,对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眸光里的温柔的时候,路兮琳第一次有了想要逃避的念头。
贺总很爱你……
纪远的话幽幽地响在耳边,但脑子里面却只有白天自己看到的东西。
或许父母的死和贺震没有直接的联系,但如果不是贺震的强硬作派,如果没有因为他旗下地产公司的强拆,他们又怎么会相继离去?
路兮琳只要这么一想,就更加觉得这一切都和贺震有脱不了的关系。
而她虽然没有因此怪贺文渊恨贺文渊,可心里就是有东西堵在那里,让她十分难受。
敛了思绪,路兮琳微微地笑了笑,说:“外面那么冷,不想麻烦你,就自己回来了!”
说完,她又接着问他:“吃饭了吗?”
贺文渊点点头:“嗯,吃过了,你呢?跟朋友吃的什么?”
“干锅!”路兮琳回答。
“怪不得身上都有股辣椒味儿!”贺文渊笑道。
“不跟你说了,我去洗个澡,今天有点累,想早点睡觉!”
“好,那快去吧!”
随后,贺文渊便去了书房。
而这天晚上,路兮琳早早地就上了床躺下,但却又久久无法入眠。
贺文渊回到房间的时候,她还睁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是累了吗,怎么还没睡着?”他问。
路兮琳看了看他,但没说话,贺文渊则不知道是怎么会的意,竟然忽地一笑,说:“不会是在等老公吧?”
一个完美的台阶,路兮琳轻轻地点了点头,贺文渊唇角一扬,赶紧进了卫生间洗漱,接着又很快从里面出来上了床。
把路兮琳揽进怀里,他的大手极不安份地在她的身上游荡了起来。
如果是平时,路兮琳一定会积极配合热情回应,可是今天,她一点心情都没有。
待到贺文渊抚摸了片刻,他身体的某个部位都发生反应的时候,路兮琳忽然从他怀里出来,转过身背对着他,闷闷地说:“我困了,睡觉吧!”
贺文渊眨了眨眼,对她突然的反应有些疑惑。而他以为路兮琳这是在害羞扭捏,于是又连忙将胸膛往她的后背上一靠,俯在她耳边暧昧地说:“那就这个姿势好不好?”
路兮琳动了动身体,又稍稍地拉开了和他胸膛的距离,说:“我真的累了,想睡了!”
她的话和她躲避的动作,贺文渊总算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只当她真的是像她所说的那样,累了,所以才没有兴致。
于是他也不再勉强,伸手为她揶了揶被子,抱着她很快地入了梦乡。
听到贺文渊匀称的呼吸声,路兮琳小心地从他的怀里出来,转过身面向他。
黑暗中,路兮琳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她的手却准确无误地抚上他的脸颊。
贺文渊,你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又欠了多少这样的债?
先是安宁,现在是自己。
路兮琳想着,心里忧伤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