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邓琪啊,这二十年,你一定一直都很恨我对不对?”谢娇容笑笑,问她。
邓琪冷嘲地抽了抽嘴角,说:“是啊,我恨你,一直都恨你!”
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什么都没有了,又还有什么是不能摊开来说的?所以对自己的心情,邓琪也不再有所掩饰。
“呵……”谢娇容轻笑一声,带着几许无奈,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有些事,你以为真的是你想的那样吗?有些人,真的是你了解到的那样吗?”
邓琪瞟了她一眼,眸中带着恨意,一如这二十年来她的心情。
但她没有说话,谢娇容迎着她的目光,对她眼中的恨意视而不见,随即将目光收回,淡淡地投向远方。
思绪回到那个远得连谢娇容自己都已经快遗忘的年代。
“其实从你和震哥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谢娇容缓缓出声,邓琪听罢,微微一怔。
不过没等她说话,谢娇容又继续。
“我和震哥可以说是患难夫妻,陪着他白手起家,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我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才让他有了后来的成就。像我这样的女人,做得了糟糠之妻,却也最是敏感,所以,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震哥在外面的事情呢?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怀孕几个月。人都说女人在孕期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出轨。我本来不信,可是发现你的存在后我才相信了这个事实。我以为震哥对我是忠诚的,可他终究还是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很难过也很痛苦,但为了孩子,我还是选择了隐忍。
我一边悉心地保护着我的孩子,一边忍受着他出轨的痛苦与煎熬。终于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下去,我无法忍受孩子出生后,他的父亲仍然一门心思在别的女人身上,所以我第一次有了要和你见面的想法。不过就在我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成行的时候,突然听说了你怀孕的消息。
就因为这个消息,我打消了和你见面的念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和我同样怀了震哥孩子的女人,而我作为一个马上就要成为母亲的女人,深深地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同时,我又无法忍受别的女人和孩子和我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我伤心我痛苦我难过。
我的情绪很快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当时的我就快生产,情绪不稳导致我的情况危机。并且那时候我跟震哥摊了牌,我告诉他在我和我的孩子与你和你的孩子之间,只能选择其一。我可以容忍你的存在,但不能让你进贺家的门,我也的确害怕你用孩子为筹码介入我们的家庭。
震哥念及我们夫妻感情,答应了我的要求。这也是我在对你和文策身上做过的唯一绝情的事情。
当时又正好是震哥事业上升的黄金时期,他把自己和贺氏的声誉看得尤为重要,加上我临产,震哥怕你怀孕的事影响到我,也怕你最后以怀孕的事把事情闹大,所以他有了让你打掉孩子的想法,也动用了他的手段逼迫你打掉孩子。但是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带着九岁的文策进入了贺家,而我会知道这些,也是震哥亲口告诉我!”
说完这些,谢娇容长长地舒了口气,就像忽然间卸下了压在心上的千斤巨石一般,终于让她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事实上又何尝不是呢?
这个秘密在谢娇容的心里整整埋藏了二十年,今天,才终于得以重见了天日。这二十年来,她一直以恶毒女人的形象存在,和邓琪明里暗里地争了二十年斗了二十年。
也是该时候让当年的真相大白了。
而在她说完之后,邓琪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年逼迫她打掉孩子的竟然会是那是她爱了几十年的男人贺震,而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谢娇容在背后作恿。
趁着邓琪惊讶之余,谢娇容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以为当年是我逼震哥要你打掉孩子是不是?呵……其实换作是我,也许我也会和你一样的想法。一个是自己深爱也同样爱着自己的男人,另一个则是对自己和孩子有着威胁的情敌身份的女人,谁会愿意相信最后真正逼迫自己的人是彼此深爱的那个男人呢?”
说完,她扭头看了一眼邓琪,眸中的冷意早已退去。
不知是因为漫天的阳光融化了那些寒冷,还是那久远的回忆让她再也没了继续强势的力气。
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