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喷出了一口污血。
“公孙将军!”
“将军!”
云姝立刻提起裙摆赶到他的面前,一看他手臂上渗着黑血的伤口,“这箭上淬了毒!春香,帮我一把。”
“是,小姐!”
眼前的女子熟练的拆开了老将军手臂上缠着的绷带,那惨不忍睹的血迹染黑了被褥,沾上了云姝的双手,可是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老管家不忍再看,云姝轻轻一碰那伤口,声音带着几分冷冽,“箭头怎么还未取出?!”
“什么?我明明看见那大夫把箭头取出来了,怎么还在里面吗?”老管家大惊,他分明记得自己看见那尖细从老爷的手臂里取出了一颗黑黑的箭头。
云姝知道情况紧急,她立刻取出了小刀,狠准的挖出了深深埋入肉中的箭头,顿时血柱喷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眨眼即逝,却深深的震动了众人的心田,还未反应过来,那颗古怪的箭头已经被云姝放入了盘子里。
“这箭头分为两截,而那人只取出了一截。”
“都是,都是奴才的错!”老管家自责不已,他没有怀疑过那位大夫,毕竟他已经留在将军府将近一年的时日了,谁会知道对方只等着这一个机会,就想要了老将军的性命啊!
就在他后悔之际,云姝已经写下了一副药方,“交给府中信得过的人去熬,春香,你在一旁看着。若此药再出什么问题,那么老将军的伤和毒就回天乏术了!”
云姝的意思是,这份药方定不能再让人做了手脚。
愣愣的接过那张薄薄的纸,老管家许久没有回过神来,眼中满满的狐疑。
“这位就是公孙小姐。”蓝芸立刻在一旁提醒道,老管家立刻反应过来,公孙小姐?!那么她就是……“奴才,奴才这就去熬!”
蓝芸担忧的靠了过来,看着榻上刚毅的男子面无血色的面庞,“公孙小姐,老将军的伤势如何?”
“本是小伤,就因为带毒的箭头存留在体内许久,并且敷的药中也下了毒,过会儿我要为老将军剔除毒肉。然而万幸的是,老将军那时候已经昏迷,那人一时情急,想不出法子强灌将军毒药,否则此时就算是我也无法妙手回春了。”
榻上的男子毫无知觉,就连方才云姝不做任何措施生生取出箭头,他都毫无反应。
剔除毒肉?光是想想,蓝芸便觉得心中一阵战栗。为何她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一番话,对于公孙小姐,他果真是刮目相看。
“需要末将做什么吗?”
“只需要多打几盆水来。”
“……”
锋利的小刀在烛火之上烤着,云姝的眉头轻皱,眼中却是没有半分的犹豫胆怯。
屋子里摆着几盆清水,云姝已然抬起了老将军的胳膊,用棉布封住了四周,以防血液四溅。
而第一刀下去的时候,旁边的蓝芸便觉得自己的胳膊一阵生疼,仿佛剔除的是自己的肉一般。那带着毒血的肉块慢慢被剥离,蓝芸努力不让自己转过头去,就算是久经沙场的他,面对这样的场面依旧有些不忍。
毕竟是自己一直敬重着的老将军,与动物可不一样。
而那女子专心致志不受外界所打扰,让蓝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血染红了整片的布条,他反应过来,主动拿来了干净的,小心翼翼的帮云姝铺上,而血水一盆一盆的换了下去,那刺目鲜红的模样,任任何人看了都会胆战心惊。
又一辆马车停靠在了将军府外,那青衫公子一落地,目光便落在前方那陌生的马车之上。
“南、南公子?!”老管家一听说有客到,立刻从将军屋内默默的退了出来,却是惊讶的看着眼前多年未见的年轻公子。
“管家,许久不见了。不知公孙将军伤势如何了?”
“我家小姐正在为老爷治疗,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小姐?青衫男子微微一愣,他说的小姐,指的是……
“来人,为南公子上茶!奴才还是去老爷的屋子里守着。”
“不必多礼,我也一同前往!”他的心中升起一种狐疑,便撩开衣摆跟了上去。
然而落入眼帘的,却是那一盆盆的血水,看得男子星眸一颤,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公孙将军的伤势十分严重?
“公孙小姐,将军的手臂……”屋子里传来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而他的话却是让青衫男子浑身一震,公孙小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