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雨滴慢慢的掉落,在尸横遍地的大道上清洗沾满的鲜血,独立团士兵的额头上打湿了冰冷的雨水,被子弹挤出的褶皱的肉从鲜红慢慢变白。
血流成河,廖长胜在大雨中开打着双枪,没有硝烟,子弹隐匿在雨中绞杀鬼子的心脏,喷出的鲜血和雨水混合下了一场血雨。
浓浓的血腥味刺鼻难闻,谢皮机枪水泼似的子弹带着雨点钻进鬼子的胸口,不断弹出的蛋壳堆积在自己的周围,雨水落到滚烫的机枪上瞬间沸腾,冒着白白的烟雾,这并没有遮挡谢皮的射击视野,反而一身清凉,头发额头的雨水顺着鼻尖流出咆哮的嘴唇,机枪的子弹疯狂的将鬼子带入死神的神殿。
鬼子并未停下冲锋的脚步,踏着水花端着步枪继续展现所谓帝**人的英姿,左右摇摆的步伐带着绿色的钢盔滑稽至极,雨中的天空继续落下鬼子的炮弹,轰炸城西的土地。
一个鬼子拿着一个甜瓜手雷在钢盔上磕了一下向谢皮的机枪阵地飞去,手雷冒着烟在地上滚动,在掩体处停了下来。
“轰隆”一声掀翻了麻袋,里面的黄沙泥土在雨中散落,趴在掩体上的士兵尸体被轰飞了几米远,掩体上的机枪也被轰飞了。
谢皮头发被气流轰乱,衣服被扯的稀碎,还带着被划开伤口流出的鲜血,满脸焦黑被麻袋压在了地上。
奋力的伸出血淋淋的双手向前爬动,狰狞的表情显得很无力,旁边的兄弟将他从麻袋下面拖出。
喘了口气,冲来的鬼子还有百米之远,廖长胜的双枪不停的上下抖动为鬼子助攻一程上西天的路。
“噗”一颗子弹飞进廖长胜身边倒下的独立团士兵尸体里,大窟窿黑黑的一片,鲜红的血液向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手榴弹”廖长胜牙齿拔掉引线冒着青烟,等着鬼子再前进十几米扔了出去,如同一台大功率的吹风机带着泥土将鬼子吹着乱飞。
士兵们不停气的将手榴弹扔出,一场炸药的大合唱,让鬼子欣赏了一曲死亡之歌,惨痛的哀嚎声在空气中震荡。
雨越下越大,鬼子稍稍收起了冲锋的脚步,小钢炮也哑火了,乌江江面的水位明显上升,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也慢慢淡了下来。
一片狼藉的大地上,血流成河,在雨水的冲洗下并没有那么鲜红,那么浓,血水顺着流进了乌江。
独立团士兵全身湿漉漉的,在寒冷天气下,仿佛有了一丝凉意,在高温的子弹炮火中,感觉很爽。
“大家休息一下,喘口气,鬼子还会来的”廖长胜累的气喘吁吁,嘴里边吐着雨水,边抹着头发流到眼角的雨滴,靠在兄弟们的尸体中慢慢的说道。
“轰隆隆”独立团架在乌江大桥旁的几门九二式步兵跑终于响了起来,廖长胜和士兵们将遮住视野的尸体撩开,看着乌江江面的动静。
鬼子用了十艘木船载着几百个鬼子向城西方向的浅滩行来,大雨让乌江的水流变得很湍急,木船的行驶速度极快。
“浅滩谁在守?”廖长胜问道。
“吴团长亲自在守!”旁边的士兵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