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头也不抬的说。
“你!”
李奕晫指着她,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怎么能这么逆来顺受呢?”
温浮欢站起身,仍旧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微臣不觉得这是逆来顺受!”
李奕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双眼,恨声道:“你害怕本太子?”
温浮欢心下一声冷嗤,面上却神色未变,淡声道:“如果太子殿下这么希望的话,微臣也可以这么做!”
李奕晫闻言抿紧了唇,良久后松开手,冷冷的道:“真是无趣!”
“殿……殿下,晚膳备好了!”余仕官在身后战战兢兢的出声。
“本太子没胃口,喂狗吧!”
李奕晫抛下这么一句,转身拂袖而去。
温浮欢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一关自己算是过了。
只要李奕晫不对她产生兴趣,甚至觉得她是一个极其无趣的人,那么她做太子侍读的这段日子,应该就会平静许多。
她可不想成为皇室子弟的玩物!
温浮欢把碎纸片悉数丢进书案边的竹篓里,见余仕官还站在原地,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于是问道:“余仕官方才说晚膳已经备好,不知我能否去吃?”
中午就没吃饭,又抄了一下午的书,她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可殿下说,要把那些膳食喂狗……”余仕官为难道。
“那你就当我是狗好了!”
“啊?”
“我说笑的,给太子殿下准备的晚膳,想来必是珍馐美味,若是喂了狗,岂不可惜了?反正他也不会知晓究竟是谁吃的!你说是不是?”温浮欢语气轻松的说。
余仕官觉得温浮欢说得有理,微笑道:“那倒是,沈公子随奴才来吧!”
李奕晫似乎总喜欢隐在暗处观察别人,这次同样不例外。
待温浮欢和余仕官一同离开后,他从门外走出,脑海里尽是方才温浮欢的狡黠模样,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他似乎永远难以看到别人真实的模样……
想到这里,一抹阴狠的神色从李奕晫眸间掠过,给他冷峻的面容平添了几许阴鸷和幽沉。
温浮欢用完晚膳回到夙明宫大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殿内各处也都燃了灯火,烛焰在灯罩中,发出哔啵的响声。
照理说,太子的东宫该是随处可见侍奉的宫婢和仕官,可是自打她进来这里,除了余仕官以外,竟再没有见过旁人。
整个大殿虽然灯火通明,却依旧冷清清的,像是独立于皇宫之外的存在。
那些或真或假的传闻袭入脑海,带给人一股子沁骨的寒意,并非来源于夜深露重,而是来源于人心。
温浮欢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在书案前坐下。
比起应对那个脾气乖戾、喜怒无常的太子,誊抄《论语》倒真称得上是美差了。
就在温浮欢研磨执笔,铺展开纸张,准备开始抄书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晦暗阴沉的夜色里,听在耳中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