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廷闻言,暗自盘算了一下照温浮欢的说法,那得是多少钱呀!
不过不管是多少钱,只要能除掉温浮欢,他都在所不惜。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百里炎突然笑眯眯的说:“才够我花一辈子啊!那也太少了,怎么着也得够把你一块养活了才行啊!”
姚修廷这才知道自己被耍弄了,百里炎根本没有要被他收买的意思。
“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
百里炎踱至姚修廷面前,用拇指指腹摩擦着七星匕首的刀刃,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刚才好像是要斩断阿欢的手指吧?不知道是哪一根呢?”
说罢,他便手起刀落,一把将匕首刺进了姚修廷身后的墙壁里。
姚修廷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有液体从他身体下面泅开来,泛着腥臊的气味,渐渐蔓延至百里炎脚边。
百里炎表情嫌恶的走开,啐道:“没种的家伙!”
他转头看向温浮欢,请示道:“现在怎么办?”
温浮欢竖起耳朵细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隐约有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她掀开窗户一看,只见不远处,身着铠甲的秦琅带领了一队手持火把的禁卫军,正朝这里赶来。
“善后的人来了!”她放下窗子,如是道。
……
折腾了大半夜,此时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庆熙阁各处的烛台上,蜡烛已经燃尽了,只余下堆积在一起的嶙峋的烛泪。
皇上披了件赭色披风,打着哈欠从内室走出,眯眼瞧着躬身而立的秦琅。
“这么早来见朕,是出什么事了吗?”他皱眉问道。
“回皇上,昨个儿夜里,姚修廷派人绑了沈欢,欲伤其性命,被末将及时发现并制止了,末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特地一早来向皇上禀告,望皇上定夺!”
皇上顿时睡意全无,瞪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他绑了谁?”
“回皇上,他绑了沈欢。”秦琅回道。
“沈欢可曾受伤?”皇上一面关切的询问,一面在心里自我安慰,沈欢的功夫了得,该是不会受伤才是。
饶是如此,他还是提起了一颗心,直到听见秦琅说不曾后,才松了口气,一掌拍在紫檀木的书桌上,沉声喝道:“姚修廷好大的胆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敢胡作非为,他是活腻了不成?”
皇上瞥了秦琅一眼,命令道:“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朕带上来!”
“是,末将遵命!”
不多时,姚氏兄妹便一同被押了上来。
温浮欢也随后进入了庆熙阁。
皇上坐在书案后,先是给温浮欢赐了座,而后怒目看向跪在下首的姚修廷。
“姚修廷,朕对你们姚家的宽容,是不是让你觉得,不论你怎么胡作非为,朕都会对你网开一面啊?嗯?”
皇上的声音极是平静,却透着说不出的冷意。
姚修廷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忙磕头喊冤:“皇上,冤枉啊!”
“冤枉?呵!”
皇上忍不住冷笑道:“好啊,你倒是同朕说说,你是怎么个冤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