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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回帝京的队伍在扈阳行宫前排了长长的一列,有随行的宫婢、仕官,有护卫的禁军,还有帝后的銮驾、嫔妃和各家女眷们乘坐的马车、以及拉载行装的车马。
秦琅吩咐下去,让和晋带人清点人数和行装,确保没有任何遗漏。
等皇上驾到后便可出发回帝京了。
薛莫景让人从马厩牵过他们来时骑的马,挑了一匹油光毛亮的枣红色骏马,献宝似的找到温浮欢。
“呶!”
他把缰绳递给温浮欢,“你骑这匹马吧!这匹马性子乖顺些!”
温浮欢一脸狐疑的盯着他,犹记得来之前挑马的时候,薛莫景可是率先把这匹马挑走了。
不仅如此,他还留了一匹最烈性的马给她,美其名曰是英雄配烈马,实则是怕自己驯服不了那匹烈马,回头再把他给摔了,就得不偿失了!
薛莫景被温浮欢的眼神盯得心虚不已,佯装无辜道:“怎、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你一直这么盯着我看?”
“不是你脸上有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干的呀!”温浮欢轻抚骏马顺滑的皮毛,语带揶揄的说。
薛莫景一时有些讪讪,小声嘟囔道:“那来的时候,我也还不知道你是个女子嘛!”
“你说什么?”温浮欢假装没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让你骑这匹,你骑这匹就是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说罢,薛莫景抓进缰绳,翻身跃上了自己那匹马,结果马儿不听他的使唤,不停地来回踢踏,最后高高扬起了前蹄,差点把他甩下来。
还是温浮欢眼疾手快,及时上前抓住了缰绳,才把马安抚好。
薛莫景从马背上滑下来,额头鬓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还是我骑这一匹吧!”温浮欢一脸好笑的道。
薛莫景正要回答,李曦瑶从旁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骑什么马呀?你忘了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了?跟我一块坐车去!”
“啊?”
“啊什么啊?往常我不晓得你是女儿身便罢了,如今知道了,怎么还能由着你和一群臭烘烘的男子一块骑马呢?多有失体统啊!”李曦瑶振振有词的道。
她不由分说的拉着温浮欢一起去坐马车,留下薛莫景一个人,怔怔的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衣服,不解道:“不臭啊!爷昨儿才洗过澡的好伐!”
正巧秦琅带人巡视过来,见状拍了拍薛莫景的肩膀。
“公主只是想找个理由让欢儿和她一起坐马车,跟你臭不臭、洗没洗过澡真的没多大关系!”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真相。
薛莫景扁扁嘴,侧眼看了看秦琅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又看了看他望向温浮欢的专注的眼神,脑海里不由得飘过往日里秦琅对温浮欢的所作所为。
那些看似暧昧而古怪的言语,待知晓温浮欢是女子后,便忽然觉得再正常不过了……这么说来,秦琅该是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子的事情。
想到这里,薛莫景心里一阵不爽,当即抖掉了秦琅的手,没好气的说:“秦将军,爷和你不熟!”
语毕,便转身离开,余下秦琅一人,表情讪讪的摸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