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监刚才在经过太液湖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跌落湖中,溺水而亡了!
温浮欢刚刚端起茶杯的手一抖,神情复杂的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
回到太师府已是深夜,温浮欢只觉疲累至极,躺在榻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她眼前反复出现了许多人的脸,有瑞王的、有闵王的、也有长孙太后和那个一脸释然的刘仕官的。
后宫的争权夺利本就是如此残酷,妃嫔之间互相倾轧,兄弟至亲亦可刀剑相向。
长孙太后大概原以为,自己除掉了宁妃,拿走了皇上的心尖宠,便是最后的赢家,却不曾想最终君心未得,又失了一个儿子的心。
瑞王此生都将活在那片阴影里,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一直恨她到死。
这约么就是经文佛偈中所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只是温浮欢不明白,作恶的是长孙太后,为什么这报应要降临到无辜的瑞王身上呢?
思来想去,她还是想不通透,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天气一片晴好。
由于温浮欢说了要去向蝶心道谢的话,薛莫景便牢牢记在了心上,一大早便差人来她院里,问她起了没有。
如此三番两次下来,柳儿就被问烦了,叉着腰斥道:“是有多要紧的事,也值得一遍又一遍来问,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呢?”
府上的人都知道,柳儿说是温浮欢的婢女,其实和她的姐妹无疑,而且脾气大着呢!
现在见她发火了,来询问的下人顿时低下了头,惴惴的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温浮欢披了件狐氅走出门来,皱眉道:“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
柳儿刚想说没什么事,让温浮欢继续回屋睡觉,却被薛莫景派来的下人抢了话头。
“沈小姐,三少让奴才问您今日可有什么安排没有?若是没有的话,不妨和他一道去鸢云坊,向蝶心姑娘道个谢,也省的总惦记着这事了!”
“呲——”
柳儿狠狠瞪了那名下人一眼,后者忙又垂下了头。
“现在什么时辰了?”温浮欢问。
“回小姐的话,约么巳时了!”柳儿换了一副表情,温声回道。
“已经这么晚了么?”
温浮欢揉了揉泛疼的额头,对还站在台阶下静待消息的下人说:“你去回三少吧!就说让他等我一刻钟,我收拾一下就来!”
“是!”
得了肯定答复,下人忙不迭的退下了。
柳儿上前扶了温浮欢进屋,语气埋怨道:“三少也真是闲的,这向蝶心道谢还成了一桩正经事了?过了晌午或者明后天去不行吗?非就急在这一时三刻?”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风就是雨的,今儿个要是去不成,他还指不定怎么惦记呢!”
温浮欢洗过脸,漱过口,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她透过铜镜看向撅着嘴的柳儿,轻笑道:“好了,你何必同他一般见识呢?再说了,我也有些疑惑,正好向蝶心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