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
车里的暖气很足,苏绵绵本就因为醉酒而浑身燥热,被暖气这么一烘,背后都渗出汗来。
“你怎么会在这?”她问,将脖颈上的围巾扯了下来,正好将刚才卫生间里两人缠绵过的痕迹暴露出来。
付景言似乎很满意,炽热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一刻都不愿意挪开。
良久,他薄唇轻启,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苏绵绵心里一颤,似乎被男人这话给吓到了,但仍然维持着平静道:“付总何时这么闲了?难道不需要陪伴女朋友?”
女朋友?他轻笑,俊脸逼近她,与她双眸相对,“我还在等你的答复。”
“什么答复?”她装作无知模样,心里却紧张如麻,连手心都掐出一把冷汗来。
“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男人不苟言笑,那认真的表情,却让人不敢直视。
“付总太过于高估我了,我没您想的那么的聪明,”苏绵绵自嘲的笑了笑,似乎打算继续装傻下去。
只是,男人似乎不怎么高兴,突然就掌锢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双眸带着愤怒的火花,“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疏,你要这样称呼我?不如从前老公的叫,我会更喜欢。”
“付景言,你真是够了!”苏绵绵倔强的甩开他的手,拉开门把手就要下车。
男人似乎没想阻拦,只因为他把车门给锁了,她在怎么用力,也下不了车。
“你...”她气的双唇直打哆嗦,憎恨的眼神直看向男人,“把门打开!”
男人双手环胸,一副痞笑而嗜血的样子,很有兴趣的看着女人恼羞成怒的样子。
“陪我一夜,我就放你走。”他抛出了这句话,身体已经向她欺身压了下来,“只要一夜,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他醇厚而好闻的气息在鼻尖蔓延,让苏绵绵不受控制的沉醉,这味道,他太过于熟悉了,甚至疯了一样的迷恋着。
“好,只要一夜,你必须遵守承诺放过我,把离婚协议签了。”苏绵绵咬了咬唇,硬是答应了男人这无礼的要求。
只是,为什么要得到了解脱,她的心会这么的不舍?
看到男人得意而狡黠的神情,苏绵绵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又一次的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男人充满了满满的成就感,一路上心情极好的开着快车迅速的回到了别墅。
一样的装潢,一样的布置,仿佛在她离开之后,一切都没有被碰过似的。
苏绵绵在迈进这曾经住过的家之后,整颗脑袋都是懵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发誓一辈子再也不踏进的家,她又违背誓言的又进来了。
虽然一切如旧,可四周飘散的味道,却如此的冷清。
“怎么?是不是怀念起以前的日子了?”付景言跟在她身后,一同打量着这个她们一同筑造的家,只是没有苏绵绵的这些日子,少了一丝的温度,一丝的人情味。
“我早忘了!”她冷漠道。
“哦,是吗?”付景言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又怎么可能让她察觉到他的异常。
上楼,一切依然如旧,途经以前自己住的房间时,苏绵绵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男人停住了脚步,深探性的看着她,“要进去看看吗?”
她迟疑了下,又是冷漠的拒绝了,“不用了,这里早就不属于我,又何须在自添烦恼。”
付景言心里扯一般的疼着,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大步迈了进去。
苏绵绵跟在身后,也跟着进去。
一眼望去,房间的布置一样的没有改变,只不过大床正对面的那个显眼的位置,已经没有了她的存在。
原本那个位置,挂着他们的婚纱照,只不过现在换上的是一副山水图,看得出来,男人在她离开后,已将那婚纱照撕毁。
是啊,他那么的恨他,又怎么可能留下关于她的任何物件。
付景言很显然的发现她俏脸上闪过的失望之色,他眸光扫过那个位置,嘴角勾起的笑意,似笑非笑,似在嘲讽,又似在得意。
他嘲讽的是,哪里的山水画身后的风景,整整让他痛苦了三年;他更得意的是,看到苏绵绵一脸失望的样子,更加的相信,这女人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她的心,仍然还残留着他的位置。
“我先去冲个澡。”男人犀利的眸光落在她那张精致因为酒意而有些微红的小脸上,推开浴室的门,大步的迈了进去。
看着浴室门被关上,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苏绵绵自嘲的笑了笑,而脚下也不受控制,直接就坐在那柔软的大床上。
被褥上还残留着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只不过已经不是以前她所买的那一床水红印花的四件套了。
一如当年她刚住进来的时候,一床的灰色。
可笑,她的心已经很失望,甚至望着这四周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物件,更是难过得想哭。
到底有多恨,才会将她的东西全部销毁?
想着,男人随意跨在沙发上的西装口袋里,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铃声。
苏绵绵并不打算帮他接,任由着铃音重新的响了好几遍。
水声忽然戛然而止,浴室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随即那道健硕的身影便迈了出来。男人只围着一条浴巾,碎发上的滴水顺着马甲线滴落了下来,整个人说不出的性感魅惑。
苏绵绵故意将视线撇开,不愿意看他赤着的上身。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动作有多么的可笑。
“去洗吧!”男人赤脚向她走来,打算在她身边坐下来时,苏绵绵如坐针毡的跳了起来,快速的就跑进了浴室。
她似乎忘了,自己好像漏了什么东西。
水声哗啦啦的响着,苏绵绵故意打开水龙头,整个人却站在镜子面前,一张小脸蛋儿羞红得发烫。
她还是忘不了他,还是受不了他一接近她,那种因为紧张而想窒息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也以为再一次相遇,她能平静待他,或者说如陌生人一般再也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