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
究竟要有何等的毅力,才能隐忍到最后,一声都不吭?
付景言紧了紧拳头,懊恼的一拳打向自己的心口。
整个晚上,她一直在做梦,甚至还在梦中哭了起来,付景言心疼的抱着她,为她不停的换着热毛巾,几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临近天亮的时候,他终是禁不住疲惫,趴在她身上沉沉的睡着了。
迷糊之中,付景言在响亮的电话铃声中醒来,他嗯了静音,并没有立马接听,而是触碰苏绵绵的额头,在确定已退烧后,这才抓着手机下楼接听了。
门掩上的那一刻,苏绵绵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她麻木的看着这让人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里沉重得厉害。
昨晚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男人对她的疯狂侵占,后半夜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比谁都来得清楚。
只是眼皮过于沉重,她不愿醒来罢了。
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浑身如散架一般,根本就让她动弹不得,下身的刺痛感,让她双腿张都张不开。
自嘲的笑了笑,却又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离开这个别的女人也曾睡过的大床,心如针扎一般狠狠的抽疼着。
门很快又被推开了,男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了进来,英俊的脸上,如冰霜一般面无表情。
他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舀上一口热粥送到她唇边。
苏绵绵看了一眼,倔强的将脸撇开,“你答应过我,过了一夜,就放过我。”
男人面无表情,继续将热粥送来。
这一次,苏绵绵狠狠的甩开了,热粥喷得到处都是。
付景言彻底被激怒了,粗暴的抓住了她的手,猩红着眸子看着她,“我只是说,可以考虑,但是没有任何性的保证。”
“付景言,你...”苏绵绵咬了咬唇,愤怒的看着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言而无信。”
“我一直都这样,难道你会不清楚?”他将热粥放在柜子上,“你等会可以走,但是你我之间的婚约关系,没有我的签字,你逃都逃不掉。”
“无耻!”她气得浑身发颤。
一巴掌刚扬起时,却被他抓住在半空之中,“我一直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不如韩俊宇优秀,不如他温柔,所以你才想往他怀里靠,是不是?”
这话,他是用吼出来的,撕心裂肺的怒吼。
苏绵绵硬着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下了床,艰难的将衣服披上之后,不顾男人的阻止,缓慢的向那一扇门走去,“是,他的确比你优秀,比你温柔,他比你好上太多倍,我就是爱他,恨不得立马跟你离婚马上跟他在一起...”
闻声,付景言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整个人浑身散发的冷厉气息,令人冰透了全身。
良久,他龇嘴一笑,“你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
“如果你不签字,我们法庭见。”苏绵绵将眼泪压回了肚子,无情的说出这句话来。
“如果你觉得你能赢得了这场官司的话,我随时奉陪!”付景言冷厉的笑着,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你与我有夫妻之实,却还出轨其他男人,现在还有一个虐种的存在,你觉得法官会向着哪一方?”
付景言无情的说出这个事实,让苏绵绵前进的脚步,又沉重的停住了。
她有多爱这个男人,她现在对他的恨,就有多深!
“我随时等着!”抛下这句话,苏绵绵愤然离去。
每下一个楼梯,她都感觉到下半身钻心的疼,脚下一滑,整个人差一点就从楼梯摔了下去。
想想,如果摔下去了,死了就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苏绵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别墅区的,在招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后,犹豫着要不要回家换衣服时,想到韩俊宇,终还是不忍心,让司机掉个方向去了公司。
这会儿时间还早,整个公司唯有苏绵绵一人。
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苏绵绵几近崩溃的靠在沙发上大喘着气儿。她双腿不停的发颤,因为下半身钻心的疼,让她的额头不停的冒汗。
虽说热水澡缓解了下这种疼,可她刚才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竟然在昨天晚上,被那男人的冲撞给磨出了一道口子。
想想生萌萌的那会儿,也是撕心裂肺的疼,可这种疼在生下孩子后就结束了。偏偏付景言留在她身上的这种令人羞耻的疼痛,却保持着久久不散。
这么多年了,她所承受的所有疼痛,全都是那个男人带给她的。
不甘心的咬了咬唇,苏绵绵迟疑着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一通电话,说明现在的情况。
如付景言所说的那样,蒋律师的答案跟他如出一辙,假如她这会将付景言告上法庭,她只有败诉的份儿。
除非萌萌的身份曝光,还有一丝的胜算。
不过,这个真相她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假如那男人知道孩子是他的,指不定又会使出什么手段将孩子夺回。
她绝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回到那个魔鬼身边。
“苏总,这件事您还是谨慎处之,如果不打算将萌萌牵扯进来,您还是不要做这个打算!”蒋律师好言相劝道。
“我知道,这件事就先放着吧,”苏绵绵心里也很清楚,她根本就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再说拿萌萌的归属作为代价,她万万做不到。
电话刚打完,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只见小陈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
她看着苏绵绵的脸色有些差,有些担忧的多问了一句,“苏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绵绵抿唇一笑,淡淡道:“没事,只是昨天喝多了,脑袋有些沉而已。”
小陈将咖啡放在她面前,笑容甜美,“先喝杯热咖啡吧,可以缓解头疼。”
想了想,犹豫了下还是将昨天韩俊宇给她打电话的事情说了出来,“韩先生昨天很晚打电话给我,问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