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惨……她不想死,可是她知道周笙不会去的,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明知圈套还往里跳……
长歌似知她所想,淡淡地看了眼她磕得红肿的额头,冷声道。“别磕了,我随你去。”
“主子!”
“不行!”
抚音和不言同时出声,不敢置信,明知道那刘娇会使诡计,长歌竟然还说要去?!阿秀简直是喜出望外,她似乎也是傻眼了,但是跟可以保全性命的喜悦想比,就一下子不算什么了。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却是笑出来了,“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奴婢给您带路——”
“走吧。”长歌冷淡地瞥了眼喜色难掩的阿秀,道。
“主子,我跟你一起去!”抚音立即追上,不言也是默默地走到长歌背后,看着她。
阿秀为难地看着二人,小姐没说可以带上这两人啊,可是……“要不周公子带上……”
“不必了。”长歌却是回头诡异地冲淡笑了下,眼神示意二人不用跟着她自会小心。刘英和刘娇能耍什么花招?带人去她们肯定不会下手,只有她自己独自去赴约,她们才会放心下手啊……
真有趣。长歌邪恶地想。
到了刘娇住的院子,阿秀在前头领路,一直到了刘娇的屋外,她敲了敲门,“小姐,周公子到了。”
“进来吧!”里头传来刘娇低哑的声音,阿秀闻声轻轻推开门,然后对身后的长歌道,“奴婢去给公子沏茶,公子请进。”
然后不等长歌说话就迈着步子朝旁边的耳放走去。
长歌冷冷地勾了勾唇,四周没有多余的下人伺候,但是屋顶树上草丛中有不少武功不错的杀手埋伏——这么拙劣的一招对付普通人就算了,对付她,呵。
她坦然地走进去,屋内果然只有刘娇一人,只见她背对着长歌,手里拿着一块香料,正往香炉里投,她拿着火钳拨了拨香炉,直到怡人的香味蔓延开来,她才放下手中的火钳,转身正面长歌。
“周公子。”刘娇面上挂着疏离得体的浅笑,仪态大方地伸手招呼长歌坐下,若不是眼底那隐约可寻的仇恨之意,长歌还真以为眼前这人失忆了或者是被掉包了。
“刘姑娘别来无恙。”长歌折扇一开,轻摇了两下,将香薰味扇走,她一向不爱这种没什么益处的香薰,甜腻刺鼻。
刘娇见状了然地笑了下,若不看她掩在宽大的水云袖下的双拳隐隐发抖,可能真的发现不了她的异样。她稳了稳心神,按捺住那股对周笙的好感,提醒自己这个男人怎么利用欺骗的她,让她自尊扫地,在堡内颜面无存。眼底一股火焰腾地燃起。
“有劳周公子挂心,刘娇很好。”刘娇似乎在拖延时间,眼睛没有直视长歌,一直在飘忽不定地望向外面。长歌将这一切收入眼底,面上不表露一分一毫。
约莫寒暄了一炷香的时辰,刘娇看了眼薰炉,香料块已经燃尽,她眼睛亮了下,突然一手撑着额头面色痛苦地呻、吟一声,“啊……”
长歌眸子一定,扇扇子的动作也停下,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担忧的样子,“刘姑娘你怎么了?”
刘娇偏过头,柔柔弱弱地看着长歌,正欲起身,一不小心就身子不稳朝着长歌倒去,后者怕她摔着,下意识伸手去揽她的腰。借着这个力。刘娇整个身子都软到在长歌怀中,一只手扶着额头可怜兮兮地说着“周公子我头好晕啊”,另一只手快速地解开腰间的腰带,不动声色地将上衣的盘扣弄掉一颗……
长歌一心只记挂着突然头晕的刘娇去了,哪里留意到她的动作——“怎么了,我去给你叫人来——”
“别叫,周公子,你扶我去床上躺会就好了……”刘娇气若游丝地扶着长歌的肩,我见犹怜,眼底却是一抹算计一闪而过。
长歌不疑有他地点头,将扇子放置腰间,“好。来,慢点。”善解人意地扶着刘娇的腰朝床边走去。
身后窗户有人影闪过,她扶着刘娇,便错过了。
“啊,周公子你要对我干什么!来人啊!”哪知刚碰到床沿,刘娇突然大力将长歌衣襟一抓,整个人往床上倒去,连带着长歌也往床上倒。形成一个长歌将刘娇压在床上的暧昧姿势……动作十分迅速,刘娇趁长歌反应过来之际,突然面色一变,“惊慌”地扯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嘭”与此同时,门被大力撞开,一道威严愤怒的声音响起,“大胆淫贼!”
正是刘英无疑。刘英身后还跟着一行武林人士,身边是面如蜡色的刘少朗。这些武林人士是听了刘英的推荐,说刘娇得了一本厉害的武功秘籍但是她看不懂,所以想要请教这些武林朋友一道钻研探讨。哪知走到院子门口发现没有一个丫鬟,问起端着茶走过来的阿秀,后者说是周公子拜访二小姐,让他们都退下去。
哪知,这时就听到刘娇的惊叫声。
刘英神色慌乱踹开房门,众人便看到这样一幕:白衣公子将粉衣少女压倒在床上,少女衣襟有些不整,梨花带雨地哭着,可怜至极。
“好大的胆子!”嵩山派掌门是名女子,平日里最是讨厌欺男霸女的行为,当即提着剑就喝止。
长歌皱了下眉,始终温柔的神色在刘娇尖叫的那一刻就变了,尤其是在对上刘娇明明满脸泪痕却得意洋洋的怨毒的眼神。她状似慌乱不解地推开了她,然后起身,看着众人。
好大一出戏啊,长歌直视刘英幸灾乐祸的眼睛,皱眉整理了下前襟,这皱眉的动作叫刘英心中更为得意,理所当然地认为长歌是百口莫辩。
然而,长歌只是淡淡地撇了下嘴角,嫌恶地拍了怕前襟,“本座最讨厌别人碰我,脏。”皱眉轻吐出“脏”字时面上那厌恶的神色,叫人真的很难不相信他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