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郗辰,你看看我!看看我!”她砰地坐起身,苍白的面容上,又浮上浅浅的红晕,大气乱喘着,她指自己:
“这些年,我任由你们抡圆搓扁,想要我什么样,我就什么样。
是个人,都能够甩上一叠钞票,然后就告诉我:你、简童,拿着钱让我们开心开心。”
她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了情绪:“我爱过他,我从不否认。
我简童这一生,唯独爱过沈修瑾一个人,再没对谁动过心。
可是你们不能够仗着我的爱,就这么欺负人!”
她说的斩钉截铁,字字咬牙切齿!
你们不能够仗着我的爱,就欺负我!
郗辰心里无比震撼!
他从没有和简童这么单独正式的坐下来,谈过心。
这些年,他只看到了这女人和沈修瑾的痴缠。
前几年,看她屁颠屁颠的倒追阿修,忙得不亦乐乎。
后来就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后几年,看她惧怕阿修躲也来不及。
他也好,煜行也好,好像对这女人,从始至终都是漠不关心,她爱也好,怕也好。
他和煜行只是冷眼看着,直到她逃了,阿修疯了。
然后他和煜行嘴上不说,心里却把这女人给怨上了,是她害得孤傲清冷的阿修,人不人鬼不鬼。
即使在得到那份监控视频之后。
也是他和煜行,从始至终都冷眼旁观,她出狱,他们看不到她死水一样没有希望的眼睛,只抱臂上观,动动嘴皮子惋惜两声:啊,当年那个傲骨满存名满上海滩的简童,怎么会变成这种畏畏缩缩的模样。
可是,简童现在就在他面前,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们不能仗着我的爱,就这么欺负人!”郗辰知道,“你们”不止包括沈修瑾,还包括他和煜行。
只这句话,也足够说明,这女人对他和煜行两个人心里的心思想法,清楚的很。她是看透了他和煜行逼着她低头逼着她妥协逼着她糊里糊涂跟在沈修瑾身边,糊里糊涂就这么把一辈子过掉算了。
“郗辰,”简童深呼吸,她此刻已经平静了些:“你觉得,我和那个人,应该是什么结局?”
郗辰张口就想说,你好好过日子吧。
简童打断他的话:
“我要是够聪明,就应该乖乖听话,做个玩偶,不知沈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他想要的时候我就乖乖给,等到他腻了厌了烦了我就又该乖乖滚蛋。
这样,他也得偿所愿,你们也满意了。”
郗辰愣住……原来看起来事事不管的她,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啊。
“郗辰,皮肉受伤,会长好。
心里那一刀一刀的口子,就是长好也会留下痕迹。”她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要我怎么还能够正常的面对那个人!”
这一刻,面对这一声质问,郗辰百口莫辩,所有的诡辩和偏心,在这个女人眼中疼的能够溢出来的眼神下,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你叫我,怎么面对那个人?
怎么原谅?
怎么接受?
怎么……相信!
谁又知道,那男人又想要玩什么花招?他说他恨她,说怎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说你不配,说你活着也要为夏薇茗赎罪。
呐她还活着。
却已经身心皆疲惫得难以支撑起那份爱意,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恨。
可她与那男人之间,却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全部缠绕在了一起,那是一个混乱不堪解不开的乱麻。
曾经渴望的,现在却惧怕。
床上的女人,闭上了眼……苦涩一笑,阿鹿,世上没有世外桃源啊,洱海也不安全呀。
市
男人趁夜归来,时久未睡,睁着赤红血丝遍布的眼,带着一身冷露的潮意,在沈家老宅,找到了正下棋的沈家老爷子。
“为什么这么做?”
他脸上除了那双因为时久未曾入睡而血丝遍布的眼,其余一切,都平静无波,淡漠地望着一人之隔的老人。
他看也不看,与老者下棋的,正是那前几日还在洱海边的民宿里,与他打架的陆明初。
“你不爱江山爱美人,那把沈氏留给你做什么?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孙子。”
沈修瑾并没有动怒,看着下棋的老者,似乎是在衡量他这句话。
“随你。”片刻,男人不在意地说,只是眸光落在老者身上,说不出的淡漠:
“有本事,你就从我手里,夺走沈氏。”
他这些年没日没夜的工作,只想着不断的扩张事业的地图,也只有这种不停的忙碌和扩张,也才能够让他填补空虚的心,却还是不及那女人分毫。
但也,聊胜于无。
只是,他在前头打仗,却忘记扩张之后,还要整顿后院。
望着老者,沈修瑾转身离去,头也不回……他万万没有想到,后院点火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爷爷。
至于陆明初想要的,他都不会给。
沈氏也好,小童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