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可谈不上,“她笑了笑,道:”毕竟咱两家做的可不是一样的行当,说起做生意的经验,我资历尚浅,对昭阳城也不熟悉,往后可还要请教少东家你呢。”
“虽是卖的东西不一样,但总归都是入口的,都属于美食嘛。再说你那脑子,总有层出不穷的主意,这我真得好好向你学习,”吕明枫笑着道:”不如今晚我做东,请大姑娘赏脸吃顿饭?正好我有些生意方面的问题想请教大姑娘!“
“今晚不行,“谢悠然搬出仇氏做挡箭牌,”我得早点回去,我奶奶过世了。“
“啊,抱歉!“吕明枫赶紧道:”那是我唐突了,请节哀!”
“谢谢,有机会再切磋生意之道。”
吕明枫并没有坐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时,他忽然转过身问谢悠然:”元宵节的时候,我差人给你送了一盏花灯,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悠然面色坦荡道。
吕明枫殷切地望她:”那,上面的灯谜你看了吗?”
谢悠然讶然:”怎么?花灯上还有灯谜吗?我没注意。”
吕明枫深深地看她一眼,走了。
他走后不久,韩墨辞就来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张熟面孔,是我看错了吗?”他皱着眉走了进来,说。
“你没有看错,”谢悠然道:”是他。“
韩墨辞不悦地抿了抿唇:”他来做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悠然哭笑不得:”你对他怎么这么大的成见?”
韩墨辞瞅她:”你对他没成见?没成见你断了跟他家的合作,跑城里来开铺子?“
谢悠然叹口气:”只怕以后少不了要再打交道了。“
“怎么?”
“他回祥顺斋总店了。”
“啧,”韩墨辞不屑:”还真是阴魂不散!”
谢悠然倒不以为然,就算大家都在同一座城市里做生意,但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对了,吕明枫说元宵节他送我的花灯上还有灯谜?”
韩墨辞愣了愣,状若惊讶地道:“啊?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擅长撒谎,尤其不擅长在她面前撒谎,因此,谢悠然一眼就看穿了。
不过,她也没有追究之意,反正,她也不关心那花灯是圆是扁,灯谜又是什么。
笑了笑,她道:“你先坐一下,我去灶房弄两个菜。”
见她并不在意,韩墨辞心头松了口气,点点头,道:“我帮你。”
这一夜,谢悠然喝多了,留宿在了谢记,没回村。
韩墨辞打发云生回村,让他去跟谢家后院众人说一声,省得他们担心,他自己则留下来照顾谢悠然。
他们已经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就算孤男寡女相处,旁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
只是,当他看到谢悠然因醉酒而难受呕吐时,他很是后悔,不该让她喝酒,心里更是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让她沾酒了。
城南,一座庭院深深豪华气派的大宅院里。
夜色浓浓,笼罩着宅子里的花草树木,飞檐挑角。
各房奴仆井然有序地伺候着各自的主子,脚步声轻柔,生怕惊了这夜的温柔。
书房。
吕明枫正在翻阅着店里的各种账本,贴身小厮来报:“公子,谢大姑娘今晚留宿谢记,并未回村。”
“未回村?”吕明枫翻页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眸子,神色有些诧异。
虽然早就猜到,她拿祖母过世的理由来拒绝自己,不过就是敷衍搪塞,不想赴自己约罢了。毕竟,他们谢家大房跟前院的恩恩怨怨,他找人调查过,多少也有些了解,她跟她祖母积怨已深,就算回去守灵,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世人看罢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她连样子都懒得做。
看来,这次谢家那嫁出去的闺女差点害了她的亲弟弟一事,让她彻底寒了心,所以,才连悠悠众口都懒得堵了。毕竟,孝道大过天,不管他们跟谢家前院有什么深仇大恨,死者为大,又是她的长辈,于情于理,她这做孙女的,都应该前去灵前尽孝。
这丫头,还真是特立独行,连世俗人情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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