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氏赶紧将手里篮子往前一递,“是这样,那日大丫救了我们传宗,我本来早就想带着孩子来道谢的,但是大嫂你也知道,我们家最近实在窘迫,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等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下蛋,这不,攒了即日,总算攒够了几个鸡蛋,全都拿了过来当做谢礼。大哥大嫂你们也别嫌弃,礼轻情意重。”
“不用,”杨氏一想到她那日锥心的话就心里直冒火,“你家的好东西我们无福消受,你还是拿回去吧。”
花氏脸色尴尬,“大嫂,你这么说我就更没脸了,东西是少了点,但多少是个心意……”
杨氏没好气道:“心意领了,你们回去吧。”
那没教养的两兔崽子哪里像是来登门道谢的?简直就是来打秋风的。看,茶盘里的果子都被他们吃光了。
这还不满足,竟还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头,厚颜无耻地问:“大伯,大伯娘,还有吗?”
真是两不要脸的吃货!杨氏心里鄙夷,语气也硬邦邦的:“没有,都被你们吃完了。”
谢传宗笑嘻嘻的:“你们家能住得起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可能只买得起这么点果子?大伯娘,你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好吃的?拿出来让我们尝尝呗?”
杨氏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谢保顺的脸色也不甚好看,终于忍无可忍,“那什么,花氏,你们的来意我们知道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你家男人不还等着你回去照顾呢嘛。”
说到她男人,花氏顺势往旁边一坐,一抹袖子就嚎了起来:“大哥大嫂,我命苦哇。嫁个男人没出息,成天好吃懒做,不管家里,我一个女人伺候老的,照顾小的,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偏生老天不长眼,我男人的腿又断了,如今整天躺在床上就是个废人,两孩子又小,这叫我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杨氏皱了皱眉,有心想说这关我什么事,你男人的腿又不是我弄断的,但想想她如今的日子也确实挺可怜的,就没有作声。
谢保顺一个男人,也不好开口接女人的茬,于是也没有说话。
花氏一见,哭诉得更加起劲了,“大哥大嫂,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家里眼下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我家保平还每日都要吃汤药,不然腿疼得更厉害,我一个女人,也没什么能耐,想不到挣钱的法子,只能节衣缩食,带着孩子忍饥挨饿,上面还有老的要伺候,再这么下去,我可没法活了,呜呜……”
花氏哭着,顺手揩了一把鼻涕蹭在了椅腿上,一点也不讲究,看得杨氏直犯恶心。
“行了,”她再也忍不下去,道:“你跟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家家有家家的日子,你跟我们说这些我们也帮不上忙……”
“能帮得上忙的,”花氏赶紧打蛇随棍上,“大嫂,我听说你们新铺子要开张了,肯定很缺人手吧?要不,让传宗和耀祖去铺子里帮你们?外人怎么着都没有自家人用着顺手不是?”
杨氏气笑了,这个时候想到自家人了?当初是谁要断绝关系的?又是谁要赶尽杀绝把他们从后院赶出来的?
当时她虽然没在场,但事后也听说这话头是他们家谢保平提起来的,如今又舔着脸来求人?他们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