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家里鸡鸭下的蛋,他们从来捞不着,花氏说要给老谢头和谢保平补身子,不让他们吃,可谢天赐却好几次看到传宗和耀祖背着他们在吃,老谢头根本吃不着。家里的粮油也都是花氏管着,为了打自己的小算盘,连吃饭也跟他们三房分开,每天就给三房一点点的米粒让他们熬粥喝,他们二房却偷摸着煮大米饭吃。
花氏还一天到晚串门子,闲聊天,到处跟人诉苦,说她是如何如何的命苦,如何如何的可怜,为这个家又是如何如何的付出,家里的家务活全都丢给了刘氏母女去做。她自己没能耐,还要刘氏母女晚上还要点灯熬油的绣花样子和纳鞋底,挣的钱也要上交,末了还没个响儿,全进了二房那一家子的嘴里。
这样的日子,他们又图个什么呢?这样下去,不把三房一家子给拖死才怪。
谢天赐无力地垂下头。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的心智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得多,大姐姐说的这些,他又何尝没有想过?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毕竟才十岁,很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算他这次不顾不顾地拿着银子去书塾了,以后怎么办?以后读书的银子呢,从哪里变出来?
家里如今这个情况,只要一日不分家,他这书就一日别想读。
当初母亲闹着分家,他私心下也是支持的,但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忤逆爷爷和爹爹的意思。
也没有能力去支持母亲,跟二房划清界限,分出来单过。
他太弱小,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家人,很多的时候,他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就比如昨晚的事,他内心就算再恼父亲的做法,可也没法去阻止。
就算对二房再憎恨不满,那也是他的叔婶,他敢怒而不敢言。
因为,孝道大过天,一顶帽子扣下来,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越无力,他的内心深处对大姐姐的敬佩之心就越盛。
当初,她以一己女儿身对抗前院所有人,带着全家人跟前院分道扬镳,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有时候,他多想自己能有她的能耐,哪怕是一半也好,这样,他也可以带领家人,脱离那个泥潭了。
谢悠然深深看他,“天赐,你信我吗?”
谢天赐毫不犹豫:“信。”
谢悠然点头:“那好,这件事情,你交给我,我来帮你们把家分了。”
谢天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有法子帮我们分家?”
如果能跟二房分了家,从那个烂摊子里抽身出来,他们一家人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我有。”谢悠然斩钉截铁,“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
谢天赐激动得连连点头,“大姐姐,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