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儿臣不敢。”
朱峥也只得不情不愿的道:“请父皇息怒。”
“息怒?”皇帝冷笑一声,“朕知道你心里不服,也一直都看燚儿不顺眼,但你别忘了,朕也给过你机会的。谁找到破解手札之谜的人,谁便是皇位的继承人,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更改。是你自己无能,又怪得了谁?这么多年朕从来没有见你尽心找过‘有缘人’。仗着自己是皇长子,便想坐享其成,甚至为了皇位,不念手足之情,你以为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搞的那些手脚,朕不知道吗?这一次,朕顾念父子之情,暂且饶过你,若胆敢再犯,朕绝不留情!”
说到后面,语声已趋凌厉,似雷霆万钧,听得朱峥冷汗淋漓,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儿臣,儿臣……”他惶恐着,冷汗从后背流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冷眼看着他,“身为皇长子,连这点容量都没有,怎么好给兄弟们做表率?”
朱峥咬牙,“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帝一拂袖,冷哼一声,“滚出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回去给朕好好反思反思吧。”
朱峥无奈,只得道,“是,儿臣遵旨!”说罢起身,恨恨地看一眼朱燚,甩袖而去。
朱峥这一闹,朱聪和朱燚都沉默了。国师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谢悠然有些呆,他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皇帝平息了一下怒火,示意谢悠然:“谢姑娘,你继续!”
谢悠然道:“是。”说着翻开了下一页,继续给他们当翻译。
“天历十一年,战乱结束,西陵一片祥和。桁终于封我为皇后,从此统领六宫。我从未想过当皇后,可我知道,桁是皇帝,要想留在他的身边,就必须得有名分。而桁不愿意委屈我,所以,他将一直都悬空的中宫之位给了我。文武百官大多对此并无异议,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我为桁,为西陵,都作出过什么样的贡献。唯一让他们难以释怀的,就是那一笔巨大的宝藏。因此,也有一小部分的谏官上折子力劝桁改变初衷,但都被桁给当头训斥了一顿,驳回了他们的折子。”
“我很快坐上了皇后的宝座,桁为我举行了盛大的封后大典。当我跟他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百官的朝贺和万民的跪拜时,我的心情很复杂,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和开心。我从此以皇后的名义和桁一起管理这个国家,可我却觉得,我离桁越来越远了。他从此不会再像我们在外征战时那样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他把他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给了宫里的其他女人,一半给了每天都处理不完的政务。我虽同他生活在一个宫里,可有时候,竟是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面。这个偌大的皇宫,像一只张开口的猛兽一样,将我们吞噬在了其中,无情的掠夺走了我们的青春年华,也掠走了我们最初的纯真,让这里的人,人性越来越复杂。我是个现代人,骨子里崇尚一夫一妻制,从来想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既然选择了桁,就得接受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