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是你死我就是我亡,当务之急,他们一定要把王爷的病治好。
希望是他诊断错了吧。蔺闻风心里微微叹息。
谢悠然在梁墨辞床前照顾了一个下午,滴水未喝,滴米未进,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墨辞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叫醒。可梁墨辞却没有任何反应。
到了晚上,当阳劝她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王爷这边他会盯着。
连着赶了几天路,都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好觉,谢悠然也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于是,她起身,准备去先吃点东西再来。
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她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梁墨辞虚弱的声音:“然、然……”
她全身僵住,几乎不能挪开半步。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激烈的跳动着,他醒过来了?他看到自己了?他在叫她的名字吗?
她霍地回头,却发现梁墨辞仍然躺在床上,紧闭双目,只是从唇间喃喃地逸出一个字:“然……”
谢悠然战栗了,她几乎是站立不稳的,艰难地转向当阳,用破碎得不能成声的声音,问:“他,醒了吗?”
当阳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摇头:“没有,王爷并没有醒来。”
谢悠然心里失望,又求证似的问道:“那他,在呓语什么?”
当阳想了想,道,“应该是大姑娘你的名字吧!这些日子,王爷经常这样,半梦半醒之间这样呢喃着……”
谢悠然一把捂住了嘴,她的泪再次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床上的梁墨辞弄出了动静,他的眼睛缓缓睁开,薄唇也虚弱地张开:“当阳!”
“王爷,小的在呢!”当阳应了一声,赶紧上前,“王爷,你醒了?”
梁墨辞挣扎着起身:“扶我起来!”
“是。”当阳赶紧扶他起身。
看到平日里身手那么敏捷的梁墨辞,今日连起身都要依靠人的帮助时,谢悠然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这一路上,他们所经之处,都是他率领着人打下来的城池,如今成了北伐军的地盘,所以才一路畅通无阻。
人们对这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年轻英勇的将军充满溢美之词,梁墨辞的名字,在北伐军中声望很高。尤其是雍阳一战,人们更是津津有道,坊间甚至编成了说书,在各个酒坊茶肆之间流传。
每每听及,她都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可如今,人们口中顶天立地仿佛神一样存在的人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怎不令人心碎神伤?
她站得离床有点远,又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声音,所以,梁墨辞一时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他半靠在床头,叹息着问当阳:“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当阳心中泛酸,忙摇头道:“王爷只是睡了一小会儿!”
“我睡得很不好!”梁墨辞喃喃道,“梦中老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当阳愣了愣,下意识转头看了看谢悠然。
谢悠然捂着嘴唇站在那里,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