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羽林卫空着手跑回来了,说尊礼司失过一次火,要找的那本省亲记录簿,已经烧毁了。
真是不巧,颜烬雪敏锐的目光扫向姜寒霜,凌帝和在场的很多人也盯着她。
姜寒霜知道别人在怀疑她,立刻表明,她绝对没有令人放火,她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瞧她的样子不像说谎,她应该不会想到自己有被调查的一天,没有必要大费周折去放一场火。
颜烬雪皱眉,缺失了这一份省亲记录,就不知道事发的具体日子,就白费工夫了。
还可以从什么途径获知妃嫔省亲的日期呢,时隔多年,估计是很难寻找了。
颜烬雪正愁没办法,忽听她的合作者岑太傅开口了。
“瑞雪公主,您要找的东西,某人的手中应该有,他就是本朝的史官。”
“史官不是记录朝中大事嘛,这种后宫小事,应该不在他的笔下吧。”颜烬雪疑惑。
岑太傅讥讽:“这个史官与众不同,他原本是姜贼的门生,惯于对姜贼溜须拍马。姜家鸡毛蒜皮的事儿,他都会记录下来,大肆渲染。
甚至连姜家的大狗生了一窝小狗,几只公的,几只母的,他都会数一数,编出些吉利话。”
大殿里响起一片嘲笑声,笑罢众人沉默下来,足见以前奸相多么得势,风头都压过了皇上。
岑太傅接道,“十六年前,他还在姜家混饭吃,姜妃省亲,于他而言是不得了的大事,他更得记下来,使劲讴歌一番。”
颜烬雪即刻吩咐羽林卫:“你们骑马把史官,以最快的速度带过来,让他把十六年前写的‘姜妃省亲记’捎着。”
颜烬雪回头看了看脸色蜡黄的皇上,令太监在龙椅上铺了棉垫,让羽林卫把皇上小心翼翼地抬到龙椅上坐着。
她在征得皇上同意后,破例在金阶下侧,给太后设置了一把软椅。
颜烬雪体弱,站了一早上也累了,她忽而觉得后背一热,身上顿时有了力气。
羿凉宸给她体内输入了一点内力,缓解了她的疲劳,并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半靠在他怀里。
妖道一直捂着肚子弯腰站着,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他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
他歪着头,目光落在颜川穹身上。
急骤的马蹄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羽林卫把马背上的史官拎下来,飞快带进了大殿中。
姜家被诛灭九族的消息,已经长了翅膀,传遍了宫里宫外。史官以为自己这个亲姜派,要被皇上处罚,吓得哆哆嗦嗦。
羽林卫一松手,他扑通摔倒在地上了,慌忙跪下,给皇上磕头。
此人身为史官,却一点刚正真诚的秉性都没有,想必记的历史也是歪曲的。
颜烬雪对他无半点好感,冷声道:“翻开你手中的册子,把十六年前夏天姜妃省亲的日期,大声说出来。”
史官抖着手翻找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是……七月……初三。”
颜烬雪暗道,姜妃孕前最后一次侍寝是七月初五,妖道和姜妃苟合在前两天,时间很接近,这更说明颜川穹是妖道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