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纠结的局面,已经是天大的福分。
对于成烈所说的话,严凌埋头思索了一阵,慢慢牵起嘴角,露出脸颊一侧的一只酒窝道:“谈感情怎么可能不受伤,我从前不敢想恋爱这方面的事,就是怕受伤啊。可是只要一碰上菲琳,我就觉得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顾了,看见她对我笑一下,我能开心好几天,看见她皱一下眉头,我晚上整夜整夜都能睡不着觉。”
成烈听了,平静地说道:“佛学著作《妙色王求法偈》中说到过,‘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严凌,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自己乐意?好还是不好,都看你怎么想怎么做了。”
严凌讶异地看了眼成烈,嘴巴都不由自主张大了:“烈子,你还看这种书?我说……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烈子么?”
成烈淡淡地说:“家里书架上有,闲的没事随便拿起来翻了翻,就记住了。”
严凌一阵无语:“……对不起,我忘了你从小就过目不忘了。”
他忽然觉得跟成烈这种无论智商还是武力值都强到爆表的非人类站在一起,简直是一种对自己全方面的碾压。
关于严凌感情上的事,两人非常有默契的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到底该怎么做,严凌回去后还需要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严凌的答案,也不需要告诉成烈,他的选择今后成烈自然会看在眼里。
严凌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烈子,你的头痛症最近怎么样了?”他紧盯着成烈问道。
成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很好,没什么问题。”
严凌盯着成烈看了一会儿,下结论道:“撒谎。烈子,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看不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成烈没有说话。
严凌皱眉道:“烈子,你最近脸色越来越差了,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来,我就不信你老婆一点感觉都没有。”
“最近太忙了。”成烈断然否认道:“因为笑笑受伤的事,我这几天没怎么休息,脸色差很正常。”
严凌“哈”地笑了一声,摇摇头说:“烈子啊,这一招对你真是屡试不爽,得亏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对你这家伙的性格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成烈微微拧眉,不解地看着严凌。
严凌笑嘻嘻地说:“正常情况下,如果你是对的,别人是错的,那个人又偏偏误会了你,以你这种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特意辩解?你这家伙只有在忽悠人的时候才愿意废话几句。我说的没错吧?”
他一脸的得意,毕竟,能让成烈哑口无言的时候可并不多。
果然,成烈沉默了。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说谎已经是他的极限,再继续为此辩解下去,压根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沉默就是默认。严凌尽管得意,也得意的很有限,毕竟,事关自己好兄弟的身体。
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上所展露的笑容也不过停留了非常短暂的时间,马上就被深深的忧虑所代替。
烈子撒谎了,这说明,他的头痛症不仅没缓解过,反而愈演愈烈。这还是在他每个月从自己这里拿药回去的情况下。
他给他的药,已经快要失去效用了。
严凌皱着他那两道颜色浅淡形状秀致的眉毛,抬头望着比自己高了那么几厘米的成烈,恨不能有一双透视眼,看看他脑袋里面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烈子,你老实告诉我,最近是不是头疼越来越严重了,即便是吃了我给你的止痛药都没用?”严凌严肃地问道。
成烈声音淡淡地:“还好,不过药已经吃完了。”
他看着他,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他,如果他今天碰巧身上带了的话,赶紧把药交出来。
严凌简直要出离无奈了:“烈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药不能吃太多,否则的话,会有副作用。”
成烈还是不说话,只用他那双让人倍感压力的黑眸凝视着他。
严凌再一次叹气:“别找我,我有也不会给你。”
“那就是有?”成烈捕捉到了重点。
严凌一阵无语:“……”
“拿出来吧,别逼我动手。”成烈非常淡定地说道。
“你敢对我动手试试?”严凌气道,“那个谁,别以为你武力值高就对我为所欲为啊,我告诉你成烈,我好歹也是个军医,我可是有两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