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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时候,亲情又好像是宋天耀的逆鳞,黑心华当初想抓宋雯雯,被宋天耀亲自动手,一刀捅坏了肾脏,福利院鬼佬伤天害理,刺激到他祖父,宋天耀冒着天大风险把鬼佬都杀掉,帮祖父宋成蹊出气,现在,林家有人惹到了这对母女,黄六已经不敢去想,自己这位老板说拿全部身家买林家人性命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在黄六眼中,宋天耀不用说拿出全部身家,现在就算只拿出一千万港币做暗花,就能刺激得澳门那些亡命徒双眼血红,豁出命渡海来香港做事,手榴弹,炸药,枪械轮番上阵,说不定能搞到香港要靠英军出动维持秩序。
不过宋天耀多半不会那么做,真那么做,以后香港就不用再呆了。
可是不吓到对方,怎么让对方把这一刀还回来?
“还是三哥说的对,跟老板最重要是跟个连保镖都猜不到想法的老板。”已经走到停车场的黄六抛开思绪,提前帮宋天耀拉开车门,等对方木着脸上车之后,自己耸耸肩,轻声说了一句。
……
褚孝信送的别墅,宋天耀与安吉—佩莉丝没有去住过,鬼妹似乎对杜理士酒店情有独钟,毕竟每天起床后,早餐,收拾房间,清洗衣服等等之类的杂务都有酒店工作人员来帮忙处理,完全不需要惦记。
房门被敲响,外面响起宋天耀的声音时,安吉—佩莉丝已经睡下,穿着丝绸睡衣走出来打开房门,看到宋天耀衣冠整齐,表情严肃的走进来,坐到客厅沙发上一语不发的模样,不太像深夜应酬结束后,特意来酒店与自己同床共枕。
安吉—佩莉丝看向门口处的黄六,黄六耸耸肩:
“我去帮忙冲两杯咖啡。”
“出了什么事?”安吉—佩莉丝坐到宋天耀的旁边,侧过脸望向宋天耀问道。
宋天耀盯着茶几果盘旁边的水果刀,声音冷的好像块冰:“明日上午,我要约汇丰的沈弼见面,拿所有公司抵押,从汇丰借钱出来,你陪我去,下午,我要让褚孝信陪我去见卢文惠,我见卢文惠这段时间,你把工作安排给江泳恩,然后准备飞回伦敦几日。”
“所有公司抵押?你开玩笑吗?我们已经用八个月的美国订单从汇丰临时拆借了三千万现金出来,你的计划不是用这三千万吸引上海人的钱,用上海人的钱购买希振置业的股票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冲动,有任何事,你还有我在身边帮你,冷静下来。”安吉—佩莉丝愣了一下,意识到宋天耀此时语气虽然冷静,但是已经在暴走边缘。
她同宋天耀一路走来这么久,已经太了解这个男人的性格,对宋天耀针对希振置业的整件事,安吉—佩莉丝非常清楚,只要按照计划一步步来,无论赚多赚少,最后宋天耀肯定能安稳赚笔钱,或者能得到些林家持有的地皮,完全用不到再一次把自己积累的这些产业全都押上去同对方斗。
只能说明,出了些意外,一些刺激到宋天耀改变原有主意的意外。
“今晚,我本来听三婶的话,已经准备在股票市场赚些钱就收手,不再刻意针对林家,她不希望看到我同林家翻脸,结果我答应她之后还不足两个小时,她同她女儿就躺进了医院,我的妹妹差点割破颈动脉死掉,这都是林家人逼的,她们是我的家人,我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告诉林家,林逾静不再是当初孤苦无依的林家庶女,宋家也不是当初连饭都吃不饱的宋家。按照你的说法,让我冷静,我能猜到会发生什么,林家会让褚家也好,其他什么人也好,出面约我聊聊,缓和这件事,无非最终是拿些好处出来,和气生财,让我不要再追究,到时我该怎么做?看在那些人的面上,还是看在好处的面上原谅他们?”宋天耀伸出手,抓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另一手握起那把水果刀,轻轻的削着果皮说道。
安吉—佩莉丝把声音近可能放柔和:“耶稣说,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你该把生意归到生意,情感归于情感,不能因为突发事件影响你的思路,冷静下来,亲爱的,时间还有很多,机会也还有很多,只要给你时间和机会,你会找到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你不能动不动就把所有一切都赌上去,你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秘书,不需要搏命,也会找到机会。”
“也许神灵能让我回心转意,可是他现在不在香港。神灵在香港,神灵说了算,神灵不在香港,我自己说了算。”宋天耀咬了一口苹果:“我想见识下,连神仙都敢欺的林家,能不能恶过我。如果恶不过我,我就顺便替被林希振欺过的神仙出口气,我猜神仙知道我的想法,他一定很开心。”
“我都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而且,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把一切又再度如同当初做秘书时全部押上,如果输掉呢?我们还要圣诞节去见我的家人。”安吉—佩莉丝用双手轻轻捧住宋天耀的头,让对方的双眼看向自己:“我们约好的。”
宋天耀望着面前的英国女人,声音平静:“如果把现在躺在医院的两个亲人,换成是你的父母,我也会这么做,何况,我怎么会输,神仙都站在我这边,我当初见你时就说过,没有时间就争取时间,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