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乖,要不,我跟你一起回水府吧。”
伊总算有些恻隐,愿意走进过来,潘叔却泼了冷水,“臭小子,你难道不知道凡人不能下水界的?”
“凡人下了水界会怎样?”我问。
“还用说,”黎一万解释,“淹死的了,做个水鬼。”
我一听有些畏怯,“那小叶子,你还是自己跟你回去吧。”
小叶子还不情愿,继续摇头,又不做声。
潘叔只好走了回来,“黎亭主,”他说,“若是对你我还下得了手,对令千金,我可不敢动粗。”
“道长,”黎一万无可奈何,“本主就是不敢动粗才劳烦道长,难道道长就忍心见我被天庭追究?”
“你可别忘了,”潘叔摇头,“他可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连你都不敢动,我何必淌这趟浑水?”
“你。。。”黎一万转头过来看着我,“姓尹的,此时因你而起,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我看了看小叶子,“你黎亭主做了这么多昧心事,这是总算是个报应吧。”
“你。。。”黎一万气冲冲却不敢再说太多,只好自叹自哀,“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潘叔责备道,“要不是你当年抓这些人鱼去干这等勾当,何至今日?”
“就是啊,”我说,“小叶子的娘就是你给害的,你这家伙还沾花惹草,对小叶子非打即骂,哪个肯跟你回去?”
黎一万突然由少年英才由变回那个老态龙钟的斗笠渔夫形象。
我试着劝小叶子,“乖啦,你看你爹,都成这幅摸样了,就别跟他计较了,回家吧。”
伊还有些不大肯,“谁,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伊还是不放心,“以前他最喜欢装可怜,骗我娘,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我晕,”只得说,“原来亭主你还有前科啊?”
“子泳,”黎一万哭着说,“我这亲爹虽说对你不大好,可这些年你胡闹你任性,爹都是由着你,你现在私自逃出水界,若是让天兵天将发现,爹可就要受罚啦。”
“咚咚咚”,传来几声敲门声,潘叔去开门,竟是李艳红,“我在外头经过,听到里边有些声音,就冒昧打扰一下。”
黎万一看到她,竟擦干泪水,忙躬身作揖,李艳红说:“亭主不必多礼了。”
我却在一旁给潘叔打颜色,“这家伙什么来头?”
潘叔在一边又是装看不到,“李女士怎么又过来了?”
“我建筑公司有个文件,想借本书来看看。”李艳红轻声说。
“李女士,”黎一万央求着,“既然在此相会,想劳烦女士一件事。”
李艳红转过身去,“请讲。”
“小女任性,不肯回水界,不知女士可有法子?”黎一万顾没上周遭人什么反应。
“那很简单。”李红艳看了小叶子一眼,“是个美人坯子,就是,年纪太小了。”
“你可别看她年纪小,有九十多岁啦。”我忙说,小叶子拍打了我一下。
李艳红手拿到嘴角边,微微一笑,“可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小孩子。我身边刚好缺个助手,小姑娘是否愿意过我公司一趟?”
“也对,”黎一万说,“若是跟在李女士身边学习,就不算脱岗。”
小叶子看了看我,李艳红继续说:“小姑娘放心,我时不时都会到这图书馆里来。”
“真的?”小叶子听到这话,喜出望外,“你会天天过来吗?”
“当然,”李艳红说,“我最近忙,很多事都要到图书馆来查资料。”
黎一万干脆说:“李女士,小女就拜托你了。”
小叶子也觉得是条路,李艳红于是说:“不过,你得现在跟我走。”
小叶子有些不舍,但还是听话,走到李艳红身边,走出了办公室,黎一万松了一口气,也随着消失了。
我坐了下来,站太久也都累了,“对了,那个姓李的到底什么人?”
潘叔三缄其口,“你问我啊,我问谁去?”
我死心不息,才说:“怎么连黎一万都对她毕恭毕敬的?”
潘叔坐了下来,“你呀别问太多,天机不可泄露。”
我突然有意识到什么,“我好像,对,对小叶子。。。”
“你小子这才发现啊?”潘叔似乎早就知道怎么回事。
“我好像,突然被她的什么吸引到,然后。。。。”
“不用说了,”潘叔叹了口气,“总算是那丸子出作用了。”
“丸子?”我有些惊讶,“那天吃的定心丸?”
“就是。”潘叔解释,“其实定心丸可不能滥用,若是拿来对付些大萝卜,短期内肯定有用,可长期来,非但不起作用,还会起反作用。”
“长期来?”我略微思索,“那晚你也看到,我吃了还不到三天。”
“所以我怀疑,”潘叔说,“那晚那婆娘应该是加重了剂量。”
“加重剂量?加重剂量会怎样?”
“适得其反,”潘叔说,“原本的痴情汉,若是吃了,会成了负心汉,至于大萝卜,只会比以前还花俏。”
“你是说,”我不免担心,“我会变负心汉?”
“那倒不是,”潘叔道出担心,“我是怕你,比以前还花心。”
我差点没被他气死,“那晚你干嘛不阻止我?”
“阻止你?”潘叔说,“怎么个阻止法?你家盈盈可是心眼实,我要是阻止,她以为我偏帮你。”
“那好,”我道出了担忧,“这事你可别告诉盈盈,她要是知道,肯定和我闹。”
“知道了吗,”潘叔笑了笑,又问,“那,你的小萝莉怎么办?”
“什么我的小萝莉,”我反驳着,“她比我奶奶还老呢。”
“可人家长的嫩口,”潘叔坏笑着,“秀色可餐着呢。”
“不过也是吗,”我也顾没上隔墙有耳还是没耳吗,“这小萝莉青春少艾、豆蔻年华。”
“你看,”潘叔指着我说,“露出马脚了吧?”
“去,”我不屑,“还不是你逗我。”
“好啦,不说就是,”潘叔拍拍那啤酒肚,“你小子就是花花肠子改不了,盈盈跟了你啊,苦头可多着呢。”
“可你都说了,”我吐槽,“我们前世就是夫妻,今世注定还是要走在一起的。”
“想得美,”潘叔说,“鹊桥相会才一年一度,你小子啊就别想着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是一辈子的事,岂能不想?”
“可是啊,”潘叔一语道破,“在你小子手上就是三分钟热度,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起码是爱过就好。”
“你听谁说的?”我感觉新奇,向他这般年纪居然懂这些。
“外头的年轻人都这么传,你们这一代啊,就是坦荡潇洒。”潘叔自愧弗如。
“哪里的话,”我说,“就是社会条件不同而已,你要你能年轻几十岁,保管也这么干。”
“那倒是,”潘叔笑逐颜开,“我要是像你那个小萝莉,几十年都不老,说不定还想着还俗呢。”
“你不是说了吗?”我反唇讥讽,“出家人三世都断情绝爱。”
“所以我肠子都悔清了。”潘叔感慨,“前世的前世就不该做什么道士,连累到今世。”
“那你下一世不就可以解脱了?”我说,“我才不想呢,还是活到百岁上天去,不受轮回之苦。”
“也对哦,”我说,“你上天能否提携我,我和盈盈。”
“那要看你的造化。”潘叔说,“你的宝宝估计来了,还不快出去看看。”
“好嘞。”我走出办公室,已经四点,下楼时才看到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