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冬之隔,一日为膜。前日天气尚还冰凉入骨,异日便已春回大地,暖空十里。
花无艳听从香鲤的话,换了一批新的衣衫。初来时秦可知在院前种了一棵小白桦树,现在已经开始抽芽。香鲤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花无艳喜欢莲花,昨日命人搬来了两口大缸,缸中各自沉睡着一株白莲。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知觉中发生着变化,就连向来喜静的她也不由得坐在廊下,听几只从南方飞来的燕子啼鸣,一坐便是一个下午。
“你们是从碧云谷飞来的吗?能否告诉我,碧云谷春回大地了吗?”花无艳喃喃道。每到这时,香鲤都会从身后给她披上一件袍子,劝道:
“小姐,暖春虽到,天气尚还微冷,到屋外时,一定要记得穿暖和一点。”
知道她思家心切,所以再多的劝慰也无用。所以香鲤也只会从身后,给她添上一份温暖。京城人人都知这玉善堂小大夫,医术高超,性子怪异。可是有谁知道,她的怪异,她的冷漠,源于她对家的思念之情。
每一日的安排都是一样,吃过早餐后便向医馆外堂走去。花无艳看病的位置前,早有人耐心地候着。看不到几个病人,便有管家模样的人带着大队人马走进医馆,径直走到花无艳的位置,立在队伍的前面。李连生见罢赶紧从柜台出来,拱手作揖,只听来人说道。
“我乃丞相府的管家,夜来丞相夫人头风发作,头痛难忍。听闻玉善堂花神医医术无双,丞相特让我来请神医去一趟丞相府,替夫人把脉。”
说话强势,誓要把花无艳带走,并非单方面的邀请。花无艳有些为难,毕竟座下还有许多病人等着看病。就在她为难之际,最是懂得京城人情世故的李连生赶紧应承下来,并对她所:“你且去给丞相夫人看病,这里的病人我会安排其他大夫。”
花无艳这才放心地起身,跟上丞相府的管家。秦可知跟在她的身后,眉头和她一样紧紧皱着。不久前她才刚给丞相府的女儿贤妃看病,两天后就要给丞相夫人看病。这前后的深意,即使是刚入京城的花无艳,也知道其中深浅。这着实让她有些不安,但转念一想,顺其自然,就好。
进入丞相府,没有任何礼节琐事,管家直接将她带到丞相夫人的榻前。进屋后,却见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也站在榻前。管家对她说:“这位是当朝丞相。”
她向她行下一礼,待得到丞相点头应允后,便走到榻前给人把脉。细探之下,只是一般的头风发作,休息几日便好。丞相府有大夫,不可能不会知道。她更加狐疑了,却不表明,正准备开药方,却见丞相夫人已经掀开床帘,从床上坐起,衣服穿戴整齐,根本就不像有病的样子。
再见她面色姣好,保养得当,脸上虽有些淡淡的纹路,却也更加显出她的成熟风韵。而且她和见过的纳兰洺雁,有几分相似,果真是母女!花无艳后退三步,正要行礼,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双手,半拽着走到丞相所坐的桌子边坐下。顺带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到花无艳手中。她吓得脱手拒绝,因为她知道,这块玉,绝非常物。
丞相夫人佯装生气,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脱开,说道:“姑娘莫要和我们客气,你是洺雁的救命恩人,这点礼物,还请你收下。”
一旁的纳兰丞相连连称是,见她没再拒绝后,便用眼神示意房间里的下人们出去。花无艳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也让秦可知去外面等她。待屋里只剩三人后,纳兰丞相浑身突然散发着一股凌然之气,用不怒自威的眼神望着花无艳,许久后,方才问道:“那日你入宫给贤妃娘娘看病,可是属实?”
花无艳点头:“确有其事,不知丞相大人——”
“那你能否告知,贤妃娘娘是什么情况?”丞相赶紧追问道。他只听闻自己的女儿差点失了性命,差点连带着腹中的胎儿一起命丧黄泉。然而朝堂规定,外臣不得干涉后宫内务,就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而且女儿下手极快,当天就将自己宫中的人全部除去,他是连一点消息都无法得到。甚至于国主一连几日陪在女儿身边,更是无法从女儿那儿得到一点消息。
“这样啊?”花无艳听闻丞相的话,从心里大呼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们要让她去做什么坏事呢,只要不是去做坏事,其他的都无所谓。于是她宽慰着眼前“忧女心切”的父亲,说道:“无需担心,贤妃娘娘只是不知天花粉燃香混上夹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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