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屋子里找了萧正山拖了出来,“婶子,你是自己跟着我们去乡绅老爷那里,还是要我这么拖着萧正山去?”
萧寡妇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扑过去抱住萧正山,含恨道:“去就去,我家山子现在还没醒,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下的手,我也要去找大老爷评评理!”
章宣一个落第秀才,得了官府恩书,在这村里当个乡绅,回村该了间三进三出的大屋子,平日里谁家要是有个事,就在前院摆上几把桌椅,他坐在台阶上断案。
元小满不愿意轻饶萧正山,一定要来这儿讨个说法。这事儿又和陈家扯上点儿关系,陈家上上下下也跟着去了乡绅那儿,帮元小满讨个说法。
萧寡妇那边倒是想找人讨个说法,然而自从她和王二麻扯上关系,名声就坏了,村子里的婆娘看见他恨不得绕道走,谁家也不愿招惹是非。现在她只能抱着昏迷的萧正山坐在地上哭闹,“苍天不开眼啊!不开眼啊!我家山子多好一个孩子啊,咋就被人打成这样了?我这么多年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要是出事了我还活不活了啊!”
元小满目光从萧寡妇面上滑过,冷冷说道:“婶子这话说的,这村里这么多口人,谁家孩子不宝贝?这事儿都发生了,我总得讨个说法。”
“啥子说法?我家山子被你打成这样,啥话可不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说个什么说法?”萧寡妇说着哭得更加凄惨,仿佛元小满要挖了她心肝似的。
堂下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么多年邻里邻居,有人见萧寡妇哭得凄惨,免不了议论几句,猜测着元小满究竟想要闹哪一场。
萧寡妇一个劲儿抱着萧正山,把他往自己怀里塞,不让人看清萧正山的脸。元小满可不信这萧正山还没醒,她也不着急,转身朝乡绅行了礼,温声说道:“大老爷,我今个儿就是想来此处为我两个弟弟讨个说法,我敢发誓,我说的话要是有半个字儿是假的,出了这门我就被雷劈死。”
这话说的委实直白,萧寡妇听了也白了脸,只听元小满慢悠悠问道:“不知道婶子你敢不敢发誓?”
“我呸!”萧寡妇朝元小满狠狠啐了一口,怒骂道:“人在昨天在看,我又没做啥子亏心事,干啥子要发誓?”
“这话也对,人在做天在看。婶子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就算不发誓我也不会说你是做贼心虚。”元小满也不逼萧寡妇,此话一出,人群中议论声更大,方才还有几分心疼萧寡妇的人,纷纷变了口风。
乡绅不愿听人群聒噪,拍了拍案上的惊堂木,“元小满,你说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儿,你非要讨个说法。”
“昨个儿下午,我家立夏立秋和陈树苗出门玩耍,到了傍晚也没回来。我不放心出门去找,陈树苗哭着回来说,萧正山把我弟弟打昏了抓走了。”元小满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意味深长看了萧寡妇一眼,萧寡妇梗着脖子喊道:“我家山子躺在这儿还没醒过来,什么不都由着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大可找树苗来问问清楚,当时我找到立秋的时候,在场可不止我一个人,你要不信都可以问问。”元小满说完,乡绅又找了陈树苗问了清楚。
同样的话陈树苗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个时候在乡绅面前说话不打磕,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乡绅又找立夏立秋问了一遍,把所有事情理顺了,这下萧寡妇无话可说。
这边说不成,萧寡妇又扯着嗓子喊道:“就算我家山子抓了你家立秋,这么多年邻里邻居,他还能害了你家立秋不成?你犯得着将山子打成这样,他命都没了半条,你好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