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这他已经挨了一顿打,这再挨五十大板不是要他的命吗?”
这话章宣一听也是在理,毕竟元大柱已经被打成了这样,这会儿子打个五十大板,说不准熬不过今晚就去见阎王了。元大柱要是死了,这事儿传出去对他名声也不好,他心有不忍,奈何话都说出口了,恨也只能恨自己断案断的太快。他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让人打板子的时候打轻一点儿,这样下去他脸面往哪儿摆?以后还怎么管理村子。
章宣心里也是愁啊,他迟疑着说道:“要么少打一点儿……”他刚开了头,陈家人那边不愿意了。陈家大伯和陈二哥是男人,不会这撒泼架势,可陈家婶子会啊。她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就陈莲花一个姑娘,恨不得摆到心尖尖上,如今姑娘被人害得差点儿没了命,这事儿她咋能轻易算了?
原先陈家婶子是看不上这些个手段,谁让元老太题啊不讲理,她干脆也坐到地上,抱着陈莲花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大喊道:“不公啊!不公啊!我家莲花多好一个姑娘,这么多年我都没舍得她遭一点儿罪,今儿被人逼着跳了河,命都快没了也没个人管管。莲花啊,你要是有个好歹,娘也不活了,娘也活不下去了啊……”
陈家婶子说这掐了陈莲花一下,陈莲花配合的身子一软,晕倒在陈家婶子怀中。陈家婶子面上惊骇,大喊道:“莲花,莲花你咋了?你咋了?你别吓娘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娘啊!”得了,这下本就吵闹的院子更加热闹了。
陈家人手忙脚乱抱着陈莲花回了屋子,这刚走出几步路的大夫又被陈家二哥请了回来。一屋子人围在陈莲花病床前绕了一圈又一圈。章宣瞧着心中也有点儿愧疚,这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陈莲花这要是真出事儿了,元大柱也难逃一死!更何况陈家人闹起来,还有陈家老大那个秀才在,他这乌纱帽也都危险。另一头元家人哭闹不休,跪在地上看着也是悲惨万分。
章宣夹在中间实在是难受,连身子下面这把藤椅都坐不稳当,仿佛有大火在烧。他心中着急,目光在人群中绕一圈,满院子的人,要么围到屋子前面去关心陈莲花了,要么留在原地看着元家人的事情,等着他决断,没一个省心的。这么一对比下来,元小满在其中显得尤为突出。
元小满也是元家人,却没跟元老太太他们一样跪在地上大声哭喊,反而端端正正立在一群元家人中间,担忧地看着那间屋子。她手里捏着一张草纸,纸上还有着血红的印子,看得吓人。
章宣心思一动,重重的拍下手里的惊堂木,指着元小满喊道:“元小满,你手里拿的是啥东西?”
元小满一怔,这才收回了目光,朝着章宣行礼,将手中的草纸抖开,躬身捧到章宣面前,“大老爷请看。”
章宣接过草纸一看,吓了一跳,差点儿将这张纸甩出去。这么大个血手印,拿着也不怕晚上做噩梦?他甩给元小满,这才发现这血手印和元小满手掌大小差不多,眉头一皱,问道:“这上面手印是你的?你咋会按这么大个血手印?”
等的就是这句话。元小满捧着这张纸跪在了章宣面前,将元老太太和元大柱等人逼着她改口污蔑陈莲花失了清白,在她不愿情况下屈打成招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她字字泣血,使听者动容。
元老太太听了,扑过来撕扯着元小满的衣服,抬手朝她脸上扇了两巴掌,怒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看你可怜收留你,你却在这儿红口白牙的污蔑我这个老太太,看我不打死你!”元小满不敢反抗,只是一味的闪躲,她袖子被拉扯开,正好露出她胳膊上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