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围了不少人,看着元美香被打小声议论着。都是一些细碎的嘟囔声,嗡嗡听不真切,宁老夫人听了只当是苍蝇乱叫,只是这小厮狠狠地打,“给我狠狠打,我宁府岂是能轻易开罪的?从我这儿骗了银子还想当大爷,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小厮打的更加卖力,元美香脸上都被打出了血印子,连声疼都喊不出来,只能弱弱的哼唧着,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被村民的议论声给淹没了。
陈莲花和元小满就躲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她拉着元小满说道:“小满,咋样?这出戏好看不?是不是可解气了?”
元小满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没觉得有多痛快,只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人又不是她收拾的,又何来“解气”之说?她只是不喜欢元美香那装腔拿调的模样,平心而论,除了这次把她卖到宁府这事儿之外,她也没那么讨厌元美香。以至于看着这一幕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心中毫无感觉。
眼瞅着元美香鼻血都要被打出来了,宁老夫人这才让人停了手,她转着自个儿手指上的翡翠戒指,轻笑一声说道:“我当家这么多年,也不是啥不讲道理的人。我家那一百两银子不是你收的,这账我就不算到你头上了。咋说你也是个嫁出去的姑娘,听村子里人说多年没回过门,想来也是个不孝的。我也不难为你,你娘可在家?”
终于要找元老太太了吗?元小满轻轻一笑,宁老夫人出手这么狠辣,这要是对上元老太太,那可有不少苦头让元老太太吃了。
元美香头眼发晕,脸上火辣辣的疼,剧烈的疼痛之后只剩下一片麻木,一张口说话就扯动嘴角伤口,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我、我娘……她还病着……”元老太太好不容易才退烧了,宁老夫人如此强横,要是让她再去刺激元老太太一番,她如何能受的住?元美香说着流下两行清泪,架着她的小厮松了手,她身子一软摔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无力地说道:“老夫人,有啥事儿……你跟我说就成。”
宁老夫人闻言只问了一句话,“一百两银子你能还我吗?”
元美香沉默了,就算把她浑身上下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了也未必值十两银子,咋能凑得齐一百两银子?她要是找夫家去借,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婆婆未必肯借。要是让夫家知道她开罪了宁府,只怕婆婆第一个看她不顺眼,要把休出门去。
这话元美香没法回答,宁老夫人冷笑一声,只道:“母女情深,不过如此。”再重的感情都比不过银子。她绕过元美香,带着一种丫鬟仆子冲到元家院子里,挑了最大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一看,正好是元老太太的屋子。
元老太太躺在炕上,身子上盖着被子,头上放着一块儿帕子,整张脸烧的通红,嘴村干裂开来,连呼吸声都弱得很。
这还真病了?宁老夫人怕身上沾了病气,让身边丫鬟去看看元老太太是不是真病了。丫鬟迈着小碎步走过去,摸了摸元老太太的脸,又摸了摸元老太太的手心,转身回禀宁老夫人,这元老太太是真病了。
老人身子骨弱,一场病都足够要了人的命。宁老夫人纵然满肚子怒火,可也不能抓了这么病老太太回去,不然她把病气传给了自个儿儿子,或是在路途上死掉了,这不是沾了一身晦气吗?难道这一百两银子就不要了吗?
这也不成!宁老夫人又往后退了两步,对丫鬟说道:“一百两银票贵重的很,她肯定贴身藏着!你去她身上仔细搜搜,一定能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