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里做事如此不懂规矩,还敢在他的村子里欺负人,顿时怒道:“来人啊,把那不懂事儿的小厮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宁老夫人不愿,张口就想要拦住章宣,“乡绅,你咋只听你村里人的一面之词,咋都不问问我家小厮咋说?”
“众目睽睽之下,这事儿还能作假?宁老夫人,我念你年事已高,便不责问你管教失职之责,你倒还好意思开口。我且问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绑着我村儿里姑娘是何居心?”要论摆架子,章宣还能怕了宁老夫人一介妇人?
“如今陈莲花身子咋样还没个准数,你就第一个不服本官的宣判,在你眼中可有天理王法?今儿你这事儿是被我村中村民撞个正着,你尚且还想抵赖,这要是无人看见你岂不是要强抢民女?”章宣秀才出身,学的就是家国大义,唬人的大话,这会儿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他又道:“想东岳国乃一泱泱大国,我们村儿虽是边境小村,但也平静和睦,从未发生这等无理的事情。你一来此就生出这种败坏风气有违伦常的事情,莫说我不能轻饶你了,就是县太爷知道这事儿也得掂量掂量如何处置你。”
宁老夫人被章宣一通大话砸的头晕,她还一个字儿没多解释,咋就做了那么多坏事儿,还给她安上那么多个罪名。她自然不服,怒道:“你如此妄加罪名,我定然找县太爷好好告你一状!”
章宣当官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闻言不怒反笑,反而说道:“一状可够?”
“自是不够,你徇私枉法,又给我妄加罪名,如今还扣着元小满不交予我,桩桩件件都值得我去告上一告。”他章宣能说些大话,她宁府就是吃素的?宁老夫人见过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小官,这个时候疯狗一样咬的凶残,只要搬出大官压上两下,再拿到宣判文书过来,保准乖的跟鹌鹑似的。她心中清楚得很,就这么对峙下去,她就不信章宣不低头。
“你想要带走元小满?”章宣如此问道,宁老夫人痛快应下,心道:乡绅这就准备给他低头了?她可要好好嘲讽一番。
“这是自然。我手中有婚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两家婚约。元家可是拿了我一百两纹银,她们不肯还钱我只有把人带走还债了。”宁老夫人说着从怀里拿出婚书甩了甩,她本想扔掉这晦气玩意儿,谁让元家赖着不还钱,那她也只能想着法子不让自个儿太过吃亏了。
“那婚书作不作数你心中还不清楚吗?宁老夫人,你来我这儿闹腾半天查了生计簿,不是已经清楚了元小满生辰八字有误。有些事儿可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婚书如此郑重,上面一样出错可就不能作数了。”章宣看着宁老夫人变了脸色,故意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莫说在我这儿就是这个结果,你就是去找县太爷、青天大老爷也是这个结果。”
宁老夫人顿时急了,“难道我那一百两银子就打水漂了?生辰八字儿错了县太爷的章子总没错吧?元家人骗了我银钱这事儿就不归你管了?”
“发生在村子里的事儿,无论大小我都得管。有县太爷章子在,婚书只能算作一半。倘若元家人还钱,这婚事便作罢。若无人还钱,两日后你自可八抬大轿来村里把元小满娶走。”章宣如此说着,他也料定元家人如此抠门,断然是不会拿银子熟人,到时候元小满只有嫁过去的份儿。至于嫁过去是当夫人还是当丫鬟就不归他管了。
他先打一棒子再给宁老夫人一颗甜枣,这法子果真有用。宁老夫人听了这话果然不再闹了,面上露出几分喜色,心中仍是不信章宣,再次问道:“两天时间可是能生出不少变数,你确定元小满人不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