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卿到底没犟过林老先生,玉扶还是被周先生带走了。
见他一个人回来,顾相和顾宜唉声叹气,好一通抱怨。
“我就知道林老头存着坏心呢,他不让玉扶来同我们一起念书,我来这还有什么意思?”
顾宜头一个不乐意,被顾相飞快地捂住了嘴。
他朝四周一看,座中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同族学生,正在认真地背书防止林老先生抽背,没人顾得上他们在聊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讨打是不是?有你这样称呼先生的吗?你忘记你上次当着父亲的面说漏嘴,父亲打了你几军棍?”
顾宜后背一寒,学着玉扶扎马步的神情,气鼓鼓地不说话。
顾温卿道:“五弟说的是,咱们出身将门也仍需尊师重道。何况玉扶跟着周先生一样可以学习,横竖他们就在隔壁,放了学咱们可以一起回去。”
“咳咳。”
前桌一个正在背书的学生忽然大声咳了咳,顾相、顾宜会意,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上,装模作样地读起书来。
林老先生身躯笔挺地从门外走进来,见众人读书十分认真,连经常逃学的顾相和顾宜都在看书,十分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不对——
他定睛一看,气得胡须一抖一抖的,戒尺在书案上拍得山响。
“顾宜,你的书都拿反了,给我站起来!”
……
周思道带着玉扶从门外经过,听见里头传来哈哈大笑之声,不直到发生了什么事。
“玉扶小姐,这里头是林老先生在上课,里头的学生都是大学生,有些比你的三位哥哥们年纪还大。”
玉扶点了点头,想着顾温卿他们就在里面。
“周先生,您就叫我玉扶吧。我既然来跟着你念书,就是你的学生了,哪有称自己的学生小姐的?”
周思道一愣,半晌不好意思地应了声,“哎,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我也是林老先生的学生,到三十岁了还没考上举人,便得了他的举荐来这里教一教小学生们。承蒙小姐不嫌弃肯以我为师,我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教小……教你的。”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指着方才那个学堂隔壁的一间厢房道:“这间小一些的学堂,里头都是小学生。也有十五六岁的,也有十三四岁的,都比你大一些。好在大家都是初学之人,一道念书也有裨益。”
玉扶想了想,方才林老先生说从识字学起,可她是识的字的。
要不要先跟周先生说明呢?
罢了,还是等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免得那位林老先生对她更加不满意,觉得她太轻狂。
“那就有劳周先生了。”
周思道打开门的时候,一本被撕烂了的书飞快朝他面门袭来,从他耳侧擦了过去。
他是个读书人,被这暗器一般的东西吓了一跳,顿时脸色一板朝那些小学生们看去。
原本哄闹的课堂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装模作样地念起了书,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是方才丢书的人。
周思道无可奈何,想着玉扶还在这里,便先把她引见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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