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出了学堂,顾相和顾宜都一脸菜色。
顾温卿牵着玉扶慢慢走在后头,看他两人耷拉着脑袋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怕,一会儿回去,我会替你们说情的。”
那两人顿时眉开眼笑地转过头来,拍顾温卿的马屁。
“四哥一向待我们最好了,一会儿父亲若是要打我们,你可一定要拦着啊!”
“要是十棍就罢了,顾长生那兄弟两也挨了我们好几拳,就算还他们的了。要是二十棍以上,四哥千万拦住啊!”
玉扶一直低着头走路,发髻上两朵娇俏明艳的珠花,都黯淡了许多。
顾相和顾宜看得诧异。
“小玉扶,你怎么了?可是委屈了?”
也难怪,她在顾侯府一向被当作心肝宝贝似的,这还是头一遭有人敢欺负她。
她觉得委屈,也是应该的。
“别难过,你要是委屈,明儿我再把顾长命他们打一顿给你出气。我豁出去了,就算父亲打我三十军棍,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玉扶怯生生地抬起头来,扁着粉嫩嫩的小嘴唇,嘟囔道:“我不要你们挨打……”
老是为她的事。
上次乘画舫游江是这样,这次来学堂也是这样。
只要她一出点什么事,顾怀疆总会怪罪到陪伴她的哥哥们身上,这让她十分不安。
众人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为这个。你放心吧,我们从小挨打到大,早就习惯了。身为顾家军的人,怎么会连区区几十军棍都经受不住?”
顾宜开口说大话,说完自己也咽了口唾沫。
几十军棍啊!
如果能不挨打,他们当然还是希望不挨打……
回去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四人都没有先回房,直接去了上房见顾怀疆。
顾怀疆正在窗边的榻上看书,看封面是那本他早就翻烂了的孙子兵法,见他们四人回来才抬起头。
四人皆是惶惶不安的神情,连玉扶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顾温卿身为四人之中年纪最长的,想了想便要站出来认错,不想顾怀疆已经站了起来。
“念了一天的书累了吧?先吃饭再说。”
说罢便让齐舟传膳,顾温卿几人面面相觑。
按照以往的惯例,书斋里发生了什么事,顾怀疆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哪里还等得到放学?
他明知道今日他们在书斋打架了,居然不惩罚,还温和地让他们先吃饭……
顾相和顾宜对视一眼,默契地打了个哆嗦。
“有句话叫,暴风雨来之前,总是格外地平静。”
连顾温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顾怀疆为什么将此事置之不理。
正犹豫间,便见顾述白三人从门外走进来,面上带着诡异的笑意,一看便知是听到了书斋的风声。
这就更奇怪了。
“玉扶,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莲子鸡汤,快点过来。”
顾述白笑着同她招手,玉扶看了顾温卿一眼,乖乖地走了过去。
一顿饭用得寂静无声,顾相和顾宜根本没有胃口多吃,倒是玉扶被顾述白喂了个肚皮滚圆,差点忘了书斋的事。
直到饭后端上茶来,她看到顾相和顾宜战战兢兢的面色,才想到这茬。
端着茶盏的小手,顿时小心翼翼了起来,还时不时偷觑着顾怀疆的面色。
“父亲,今日在书斋的事,都是孩儿的错。”
顾温卿不愧是好兄长,一肩担下了罪责,“不管动手的是五弟、六弟还是孩儿,孩儿身为兄长,总归是没管好。父亲若要责罚,还是责罚孩儿吧!”
玉扶正想说话,顾述白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臂,几不可闻地朝她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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