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急的事,表面是也绝不会有半点波澜,再挺挺!一定会有转机!
这时候翻译实在憋不住了,起身去厕所了。
过了一会,俄方一位代表走到格里申身边,看中方翻译不在,就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也没太压低声音。
龙镇海听到了,他说的是:“国防部要求不得回国,留下来继续谈判,必须谈成!”
龙镇海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悄悄地把桌面下的手挪到谢部长大腿上,捏了一下。
谢部长心领神会,接着等。
十分钟后,秘书走到谢部长身边:“俄方代表团行李从飞机上卸下来了。”
这时候,中方三个核心人物都知道,俄国人服软了,心里各自暗暗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如果再拖个几分钟,说不定谢部长这边就坚持不住了。
几乎同时,格里申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谢部长,我的代表团决定留下来,继续完成我们的工作,不过我建议先休息两个小时。”
谢部长顺水推舟,表示同意,“听从您的建议,格里申将军。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都还没吃午饭呢!”其实再不站起来活动一会,这腿都要麻了。
下午4时,双方代表重新回到谈判桌前。格里申又提出了一个方案,在谢部长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是无论是总价,付款比例还是进度,都在中方预设的底线之内。
意料之中是,从得知俄罗斯代表团卸行李那一刻开始,谢部长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事后得知,俄方没有想到中方居然如此强硬,内部先乱了阵脚。国防部临时撤销了当天返回莫斯科的计划,30多个已经上飞机等待起飞的代表团成员全部返回宾馆。当然,协议达成后,作为奖励,国防部同意中方带他们四处玩玩,也不用着急回来了。
当天原则协议谈判结束,刘副主席在钓鱼台国宾馆设宴招待双方代表团。格里申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本来安排俄方代表团游览故宫,可是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格里申在俄国大使馆睡了整整一天。
1996年12月,俄副总理波雷纳科夫访华,双方正式签署苏-27生产线和发动机大修线引进的政府间协议和商务协议。此时的沈阳飞机制造厂,来自大连的建筑师正在加班加点的指导工人们进行厂房施工。在此之前的4月和7月,现汇购买的第二批24架苏-27飞抵广东,装备空2师,也成就了后者“南霸天”的美名。
1998年12月16日,中国自行组装的第一架苏-27首飞成功,中方代号为歼-11,2002年左右生产线正式具备批量生产能力,时间距离生产线开工正好5年,说明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2001年底,发动机大修线在中航一集团614所竣工。
此后,在歼-11的基础上,中方相继发展了歼-11A、歼-11B、歼-11BS、歼-11D、歼-16,还有根据歼-11B技术,结合T-10K研制成功的歼-15。西蒙诺夫当年的得意作品,没想到会在中国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而当初协议定好的200架苏-27,实际上中方在接收了95套散件之后,就没再要了,因为当初定的苏-27,技术状态早已跟不上发展的趋势,中方索性另起炉灶,专心生产自己的改进型号。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协议正式签署当天,中俄双方在北京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庆祝。席间格里申找到谢部长:“谢!来,我们干杯!”干杯两个字,格里申说的是中文。
谢部长马上倒了一杯茅台,和格里申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谢!虽然你让我的谈判生涯不太圆满的结束了,但我还是要向您致敬!您是我碰到的,最安静,最可怕的对手!”格里申冲谢部长伸出大拇指,可能指的就是银轮宾馆的那次谈判。
谢部长心里说,其实那次我差点就输了,您格里申也确实够厉害的,当然嘴上还是要客气一下:“哪里!您这么大年纪和我谈,本来就有点吃亏吗!怎么,您要退休了?”
格里申点点头,拿着酒瓶倒满杯子,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是啊,这个协议签完,我就退休了,70多啦,没力气了!但是我们的合作还要继续。您要是来莫斯科,记得一定要来找我,不然我的退休生活会很寂寞的,哈哈!”
“一定一定!”谢部长拍拍格里申的肩膀,“现在,我们算是老朋友喽!”
格里申也搂着谢部长的肩膀:“对!老朋友!哎,谢,朱部长刚才我碰到了,可你以前还有一个副手,长得挺高大英俊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今天没来?”
谢部长知道,格里申说的是龙镇海。他心想,就是因为这小子懂俄语,才让我当年胜了你一招!
“他啊!还有其他秘密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