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井口一圈,若是正常,落积在井口一圈的雪,应该一样多少,一样厚度,可是,事实不然,这井口一处的雪明显比其它地方少,而且薄,这就说明,这里的雪曾被人抹去,不然,井口一圈的雪应该一样的。
这样的发现,立马吸引了张道陵的注意,他当即伸出手,抹去了井口四周全部的雪,并将井口擦的干干净净。
当井口完完全全的、干干净净的呈现在眼前时,张道陵整个人愣住了。
只见,这井口四周,写着一些梵文的字,知晓梵文一二的张道陵,当即脱口念道。
“知过去,明未来!过去?未来?过去?未来?”
张道陵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过去”与“未来”这两个词,似乎,这两个词在哪里听过,张道陵皱起了眉头,呆立在雪中,脑海中不断的在思索,思索良久,他忽然想了起来,不禁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他!”
在此之前,张道陵撇下羽林军,匆匆下城,驾一匹马疾奔在长安城的街道上,他不知威烈侯府在哪,决定向路人打听一下,于是,策马而行,这时,迎面走来一名术士,口中不断的念着。
“知过去,明未来,不算不知道,一算真奇妙!”
这术士不是别人,正是被官差打劫,老称娃娃是“小伙子”的那位!
他刚刚碰见过娃娃,并为娃娃指明去路,又对城西的火势不感兴趣,所以,才会一路没有耽搁,步行至此。
术士一瞧迎面慢马行来的张道陵,见他红袍披身,甚是贵气,瞧样子定当是道门中人,也许是因为同行相遇分外亲切的原故,术士身子一横,张开双臂,拦住张道陵,并说道。
“道长留步!”
张道陵止马,已瞧出眼前此人也是道门中人,当即翻身下马,对术士施礼道。
“贫道有礼了,不知道长拦住贫道,有何要事呢?”
“知过去,明未来,不算不知道,一算真奇妙,道长千里来此,定是为了解答心中困惑,要不要算上一卦呢,或许,一卦,可解道长心头的困惑!”术士竖掌施礼道。
张道陵一听,微微一笑,道。
“你我皆为道人,也知占卜算卦的其中奥义,都是同道中人,何须一算呢?”
“不错不错,不过,小道我并非是个纯粹的道人!”术士道。
张道陵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他瘦削的脸。
“智者面前不说假话,其实,小道我也研修佛法,是佛道兼修之人!”术士诚恳的说道。
张道陵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惊讶起来,虽然整个大汉朝有人在传扬佛法,但尚未听到有可以兼修“佛道”两法的人,而自己对佛家也有一定的了解,与道家来说,两者有着完全背驰的思想。
一个崇尚得道成仙,一个追求一死解脱!
术士看着张道陵疑惑的表情,知他有些不信,也不解释什么,当即取下了头上的一顶“道士破帽”,俗称“庄子巾”。
张道陵一见,一惊!
只见术士那因瘦骨嶙峋的而略显较小的脑袋上,寸草不生!
术士重新戴上“庄子巾”,遮住光秃秃的脑袋,再次竖起手掌,用道教礼数对张道陵道。
“小道很明白道长心中的困惑,这世上奇妙之事颇多,人,何尝不是形形色色,性格不一,奇妙的大千世间,有小道这样的人,也不足为奇!”
“贫道失礼了!”张道陵抱歉道。
“道长要算一卦吗?”术士道。
“这!”张道陵面露为难之色!
见他有些为难,术士进一步劝说道。
“小道以为,道长虽也是道门中人,但小道也是道门人,在小道眼中,普天之下的人皆是世人,皆是施主,没有皇帝、道长、村妇渔夫之说,所以,道长又何必介怀自己是一名道人?”
张道陵明白术士的意思,他是说,在道人的眼中一切皆是世人,对他的话颇为赞同,对他的要求,也不好拒绝!
“既然如此,那就算一卦吧!”
“嗯!”术士只是嗯了一声。
张道陵看着术士未动又不言,有些疑惑,当即道。
“你不看贫道手掌之类的?”
“不用看,一切竟显在你的脸上了!”术士道。
张道陵听术士这么一说,顿时疑惑万分,天下哪有瞧人一眼,就可知道一切的,就算是神仙,也不能完全知晓一切啊,何况一个凡人,难道是因为这人兼修“佛道”,才有这样极其高深的看人本领?
“不知道长,此卦有何分说?”张道陵求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