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盼弟本来打算护送桃子去小北家,但是刚走几步回头发现楚桃生竟然倒在学堂门口。
她看了看桃子离去的背影,心里估量桃子的安全性该是无碍,于是折返回来,打算看看楚桃生在搞什么鬼。
一步一步靠近,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直到她走到门口,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却见他斜躺在学堂门口的台阶上,似乎浑身无力,眉头微皱,双眼紧闭,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在身侧抓着自己的衣襟,皮肤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似桃似麝的味道。
这味道……张盼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收起匕首,蹲下身子,手指戳戳楚桃生的脸蛋,“楚先生,楚先生,你还好吧!”
楚桃生听到声音,半睁开双眸,双眸迷离恍惚似蒙了一团雾气,鼻子里“嗯”了一声。
张盼弟眼神中,闪烁起恶意光芒,这状态不太对啊……
“你吃错药了吗?还是刚才那颗草有问题?那是什么破玩意,你给小北吃,没问题吧!”
楚桃生被问的眉头皱起,身子蠕动,似乎想要起身,可惜全身酥软无力。
“那是昆仑遗种……西王母的瑶草……号称不死药……凡人吃了,有机会修仙……”
“昆仑西王母的不死药?上古传说中嫦娥吃的那个不死药?!”
张盼弟眉头一挑,“可你看起来,可不想吃了不死药的状态呐?”
“你……哼,瑶草成熟前又名金风草,那团黑色菌丝其实是地母之精……又名玉露,嗯……金风玉露相合,乃天地间最强的情药……我助它早日成熟,必须用本命精华,自然会沾染上,嗯,那种药性……”
楚桃生边解释,边恼怒的瞪她一眼!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原来是这两个东西啊!”
好凶残的药性啊!张盼弟惊叹一声,“那你有解药吗?”
“解药……没,嗯,没事,你走吧!我明天,就没事了。”楚桃生低头,默默等她离开。
她看着他的头顶,半眯起眼睛,“你明天就没事了?”
“对,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楚桃生头更低,咬着唇回答。死了,还能有什么事。
骗子!天地间最猛的药!睡一晚上就好了,谁信啊!真当她年少不知事啊!
张盼弟眼中闪过危险凶光,她保证自己今天若是走了,只怕明天看到的,就是一个活活把自己烧死的妖孽。
她怒极反笑,略显稚嫩的脸蛋上,突然多了几分恣意邪妄之色,似压抑很久的一股魔性从心里冲出,再不受皮囊所限。
她审视他精致的脸,冷飕飕开口,“你知道,我在原来的世界,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嗯……你……你要做什么……”
他茫然瞪着她,修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身子微微蜷曲着,双手无措地护在身前,却挡不住心里的一股悸动。
“我要你记住,占有你的人,我的真名……”
她邪笑着靠近,不顾他微弱的抵抗,抓住他的头发向后拉,逼他露出修长的脖颈,一根根静脉暴露在视线里,她双眼闪烁血红色光芒,露出尖锐的獠牙,低头咬上他颈侧。
獠牙在皮肤上轻轻一咬,撕开个口子,桃花香气混合着鲜血喷薄而出,她用力吸允带有桃花味道的香甜血液,全身一阵舒爽,然后咬破自己的唇,用两人混合的血液,烙印下属于她的印记,一枚黑色荆棘六芒星印记,如恶魔的吻痕,在他颈侧生长蔓延开,如在圣洁雪地里开出一朵黑色的蔷薇花。
“记住,吾乃末世女皇,血惑魔女,岳沧漓。”她边宣告所有权,边低下头。
脖子上血流如注,楚桃生弓起身子,脑中一片空白晕眩,双眸半眯半睁,脸上弥漫上一抹桃红,又迷乱又无措,挣扎了片刻,终于缓缓闭上眼。
今夜秋风微凉,月亮高挂枝头,学堂门口发生的一切都隐在月光不及的屋檐下,半遮半掩的瞧不清楚,但也不妨碍观看之人的臆想,甚至不用太过想象,远远传来的喘息声,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隔着学堂不远的一片树林内……
“啪!”的一声,一节树枝被一只粗糙的少女之手,给生生掰断了,随手扔在地上,她继续隐在树后,望着学堂门口发生的一切,想着,若是自己在那人身边,与他肌肤之亲……
她直直的看着那边,目光中闪烁着一股深深的不甘心与无可奈何,以及对楚桃生那铭刻入灵魂一般的迷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