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亭子里是谁,原来是你们。”停住脚步,太子看眼顾鸾,然后笑着问赵夔:“二弟来陪阿鸾赏灯?”
赵夔冷眼看他:“是又如何?”
被呛了的太子,一时无语。
“二表哥陪太子殿下说话吧,我先走了。”两个男人不和,顾鸾抬腿先跑了,很快就与姐姐回到了岸边的孩子们中间。
赵夔与太子能有什么话说?顾鸾才跑,他便要离开。
太子却主动打趣他道:“二弟年纪不小了,该娶王妃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你亲近小姑娘,莫非,二弟属意阿鸾表妹?”
赵夔闻言,今晚第一次正眼打量太子。
顾鸾才十岁,毛孩子一个,太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才会将顾鸾与他的王妃联系到一起?再联想太子单独来凉亭的举动,赵夔忽然懂了。他有派人盯着太子,太子肯定也派人盯着他,知道他与顾鸾走得近了些,太子莫非以为,他想通过顾鸾拉拢承恩侯府?
不亏是太子,想的真够深的。
“其实阿鸾不错,就是小了点,二弟要辛苦些,多等几年了。”太子兄长般拍了拍赵夔肩膀。
赵夔看着太子虚伪的脸,冷笑一声,走了。
赵夔走远后,太子收起笑容,眼底一片阴沉。
太子想要江山,也要定了顾鸾,但他之前没想到赵夔会接近顾鸾,因此失去了先机。此时顾鸾明显更喜欢赵夔,对他视若不见,太子不禁暗暗着急,沉思几晚后,太子想到一个法子。
皇宫各殿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景,东宫种了一片海棠树,春暖花开,海棠连成片的开放,小宫女们喜欢看,就连太子妃曹玉燕都被这花景感染,渐渐从小产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这日曹玉燕正站在窗前画海棠,太子回来了,俊雅挺拔的男人面带微笑,就像一缕阳光化成了人,带着温暖渐渐靠近了她。
曹玉燕心里暖暖的。她命苦,连续没了两个孩子,但她也够幸运,太子表哥专宠于她,那么尊贵的身份,至今没纳一个妾室。若说唯一的不足,曹玉燕脸颊微红,唯一的不足,就是表哥太注意修身养性了,每个月只与她同房三次。刚嫁过来时,曹玉燕觉得表哥这样挺好,因为夫妻间的事情对她来说并不好受,可时间长了,曹玉燕尝到了当妻子的好处,表哥再修身养性,曹玉燕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每次吃饭都吃不饱。
“表哥回来了。”放下画笔,曹玉燕柔声道。
太子颔首,握着妻子的手走到桌案前,认真点评了一番曹玉燕的画。
“剩下的,表哥帮我画吧。”曹玉燕娇滴滴的道,“画好了,我叫人裱起来。”夫妻同画,多恩爱啊。
太子欣然应允,捡起画笔,看眼窗外的海棠,他胸有成竹,行云流水般将这幅春日海棠图一气呵成。
曹玉燕高兴地叫宫女去裱画。
夫妻俩移步到临窗的暖榻上坐下。
闲聊几句,太子无奈地看着妻子道:“你这几个月一直闷在宫里,哪都不去,实在让我担心,这样,趁院子里海棠开得好,你办常海棠花宴吧,把宫外几家尚未出阁的表妹们都叫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曹玉燕心里一紧,尚未出阁的表妹,太子是在暗示什么吗?
她幽幽地看了一眼太子,嘟着嘴问:“表妹们一个比一个漂亮,我办花宴没关系,就怕表哥只顾得看人,忘了看花。”
太子失笑,亲昵地将人带进怀里,捏着曹玉燕的鼻子道:“在燕燕眼里,我就是那等好色之人?”
曹玉燕哼了哼。
太子只好道:“罢了,为了叫你放心,咱们只请十岁及以下的表妹,如何?”
十岁以下的表妹,那还都是孩子呢!
曹玉燕笑了,情不自禁勾住太子的脖子,主动亲了男人俊脸一口,满足道:“表哥对我真好。”
女人满眼情意,太子心中只有愧疚。
他不想牵连表妹,但父皇定的婚事,他没有理由拒绝,等将来阿鸾进宫了,太子只希望表妹不要恨他。
在太子的期待中,曹玉燕将海棠花宴的帖子发了出去。
承恩侯府的四个姑娘里,只有年纪“勉强合格”的顾鸾收到了帖子。
当时四个姑娘坐在一起玩呢,看到顾鸾的帖子,大姑娘顾芸、二姑娘顾凤都无所谓,只比顾鸾大一岁的三姑娘顾萝却不高兴了,嘟囔道:“表姐真是的,为何没请我。”
顾萝的母亲曹氏与太子妃同出一宗,顾萝见到太子妃,表姐喊得可亲热了。
顾鸾听了,顺手就把自己的帖子递给顾萝:“那你替我去好了。”
顾萝又惊又喜,抓住帖子问:“真的可以吗?”
顾鸾笑道:“当然可以,你忘了明天我就要陪曾祖母、祖母去九华山礼佛了?”
萧老太君今年七十三岁了,高寿之人更信佛,每年萧老太君都会去九华山住上一顿时间。柳氏巴不得婆婆出门她好在后宅当老大呢,但顾鸾觉得祖母天天与赵老姨娘怄气太伤身了,这次她就跑到祖母面前撒娇,非要祖母也带她去九华山。
柳氏舍不得拒绝宝贝小孙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