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调酒师没点头也没摇头,镇定地看着她。
每天晚上都得应对各种各样的客人,同她一样伤心买醉的也不新鲜,醉到没有意识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原形毕露,撒泼赖皮的有,昏得死沉的也有,他早就习惯了。
年轻男人慢慢扶起她靠在一旁,细心地小心整理好她凌乱的头发,很是耐心, “小姐,你手机呢,我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过来接你。”
他估摸算了下,她大概下午两点出现,而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可能连她都没有察觉己竟然泡在酒吧里颓废了整个下午。
陆陆续续有新客上门,他照顾不了她多久,也挡不了对她有企图之心的男人靠近,怕她再出事,还是赶紧送回去为好。
听到“家人”两个字,沈且意突然笑了,歪着头无辜看他,“可是我没有家人啊。”
“那是不是……就回不去了?”
像是再一次被触碰到了伤心事,她突然大颗泪珠滚落,可怜兮兮地揪住他的衣袖,问得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到底在问谁,到底是关于哪方面。
沈且意哽咽的问句包含了太多内容,流转的眼光里有浓厚的伤感,让年轻男人一愣。
两人愣愣地看着彼此,等他反应过来,立刻移开眼,故作淡定地站起身,碰巧发现她落在桌上的小提包。
他又蹲下来,想要征得她的同意,却不想她竟然紧紧抱着桌脚,弯腰靠着,一瞬间就睡着了。
见她呼吸平稳,乖巧安静的模样,不忍打扰,他看了她一眼,镇定地掏出她手机。
划亮屏幕,果不其然需要密码,看向她垂在地板上的右手,他又看看她的眉眼,断定不会惊醒她,这才屏住呼吸,将手机一点点小心凑近。
很快,用她的食指指纹解锁了密码,迅速翻出她的通讯录。
一点点往下划,一个个陌生的姓名跃进视线,认真找了一遍也没找到稍显亲昵的备注,他有些犹豫,不知道打给谁。
索性又回到前头,按照首字母排序,白景衍名字占了首位,拇指悬在这个名字半空就要点下,却又被第二个备注吸引住。
单单一个“傅”字,对她来说可能是很亲密,又或者仅仅是个毫无意义的姓。
他看她,想起她一整天的小声抽泣,多半又是隐忍不发的,无害得像只猫。
也恰恰是这样遗世独立的气质,她在人群中格外招人注视。
她的眼中只有纯粹而热烈的黑与白,她的固执,她的刺,有时候可以很好地保护自我,但有时候也会把爱人拒之度外。
他想,她高冷的外表下的内心该是很炽热的,这个“傅”对她来说,也许才是那个人。
不再多想,他拨通了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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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尧还在办公室加班加点地赶进度,今天一直很安分地任劳任怨。
对傅老爷子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几分的,做好当下最要紧的的事情是他的态度,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忍不住雀跃。
傅尧站在落地窗前,外边华灯初上,深呼吸,接起来。